“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定光。”
定光蹙眉。
對方的這句話暴露了許多訊息。
“你一早就在這里?”
般若回道:
“正是。”
定光冷笑:
“那你也是蠢得無可救藥!”
“方才那老頭尚在之時你不出手,而今要與我單打獨斗?”
不理解般若為何此時才出手的不僅僅是定光,還有寺中其余知情的人。
既是奔著定光而來,二對一自然要比車輪戰來得穩妥,可般若并未對此做出任何解釋,只是說道:
“我記得你過往不怎么參與佛門的內部爭端。”
定光道:
“事情總有例外。”
般若意味深長道:
“看來圓照與傳燈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看來……他們真的要死了。”
定光沒有否認這件事,目光掠過了般若的身旁,盯著藏于老和尚身邊的佛子。
“讓我帶他走,今日之事,我全當沒有看見過你。”
般若搖頭,嘆道:
“定光啊定光……看來你還沒有弄清楚自已如今的處境。”
“你帶不走佛子,甚至連你自已也要永遠留在這里。”
定光眼皮輕抬:
“就憑你?”
般若抬起手,指向了定光的身后:
“還有他。”
定光下意識地回頭,眼神瞇成了一條縫隙。
在他的身后,慈航法師不知何時出現,平靜的眸中帶著殺意。
“又來一只……可笑,還有嗎?”
定光再見到慈航也出現之后,沒有絲毫擔憂,輕蔑的語氣仿佛根本沒將對方放在心上。
他對聞潮生不了解,對那位僅僅留下一道劍痕便斬殺了寶覺真人的呂知命不了解,可對于這些佛門已經相識幾十上百年的人,還能不了解么?
就算他如今身上有傷,對付慈航與般若卻也無懼。
除非這兩人也像傅淺陌那樣,不惜一切代價要搏上性命跟他一斗,如此或許能給他帶來一些威脅,但定光知道無論是慈航還是般若,都絕不可能真的為了佛子將自已性命交待在這里。
縮了一兩百年的老烏龜,偏偏就這次要舍身取義,可能么?
“你如今傷成這樣,還敢大言不慚?”
慈航雖然才至,但也看出了定光身上的傷勢并不輕,原本還懸著的心稍微有了一些底氣。
他與般若五境之后的修為幾乎全是靠著香火堆砌起來的,這兩年他漸漸感覺到香火這條路雖然走得安逸但是太過于緩慢了,而且的確與其他的修行方式相比會有所差距,所以才開始慢慢與法照對論,參悟佛經,從而獲得修行佛門更加高深的心法的能力。
若是定光身上無傷,他與般若二人多半還真不是對方的對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