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啊。”陶林月沉吟片刻,“畢竟過了這么多年,他有過什么經歷,我不清楚,所以站在一個中立的角度上,小魚你還是需要多考慮考慮,畢竟鬼洞從未有養尸人進過,甚至沒人聽說過。”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強,陶姐,你單憑第六感,覺得裴玄生可信嗎?”
陶林月沉吟片刻,望向了遠方,任由夜風吹拂起如絲如瀑的長發,于耳后輕舞,良久,她回身道:“應該可信吧。”
“畢竟,他一直都是個正直的人,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的底色終究會成就他的一生。”
常小魚微微點頭,爾后靜靜的抽煙,一言不發。
片晌后,陶林月忽地蹲在常小魚面前,仰著頭笑道:“吃醋了?”
“啊?沒有啊。”常小魚掐滅香煙,一把拉起陶林月坐在自己身上,順勢摟住了她的腰,深深的嗅過鼻頭后,常小魚小聲道:“陶姐,你真香……”
陶林月沒好氣的看著常小魚,臉上似笑非笑。
“陶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兩人眸子對視的那一刻,常小魚怯怯的問道。
陶林月眼如秋水,手指輕輕的撫摸過常小魚的臉頰,一臉寵溺道:“是,可壞啦!”
“在荒島上你都偷偷干過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
“什么時候?”常小魚愣道。
“還裝?”陶林月故作不悅的嗔道:“那天晚上,你在我背后怎么突然調轉睡姿,把腦袋朝著我大腿后做什么?”
一句話引得常小魚氣血翻涌,霎時間體內如同狂龍出海,沸騰不止,他一把抱緊了陶林月,用力的吻了上去。
兩尾游魚終于掙開了枷鎖,緊緊的相擁在一起,魚兒身上濕滑的黏液余韻在黑夜中暈染開來,常小魚的呼吸越來越重,末了捧起陶林月的臉頰,“我征服了很多人,甚至我想要征服這個天下,可在你面前,我總覺得你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是我的一切,我不想征服你,我想被你征服……”
銀簪落下的剎那,似是漫天的梔子突然蘇醒,掌紋與雪白的肌膚在月影下重疊,齒間的余韻點燃了整片夜潮,于兩人的天空上凝成大片的積雨云,但這一夜,雨聲未響,因為他用唇舌承接了所有的顫音。
當蝴蝶落在常小魚臉上的那一刻,他像是一頭被抽走筋脈的猛虎,徹底癱在了椅子上,那個打敗了天下英豪的年輕人,仿佛一瞬間失了所有傲骨。
終于有人騎在了他那永遠不屈服的、高昂的頭顱上,強烈的窒息感險些要殺死他的靈魂,但他從未有過這么開心,他甚至想把自己的命都送給對方。
在荒島上無數個日夜的陪伴,無數次靈魂的碰撞,終究迎來了鏡中生花,水里撈月的愉幻篇章。他閉上雙眼迎接夤夜的到來,他知道她付出了多少,他只想讓她快樂,在這無人問津的最高處,兩人悠悠地縮小,爾后一同乘坐那枚飄搖的樹葉,飄啊飄,再次飄回那海浪翻銀的荒島上。
海上一輪明月,正映照著那無盡的纏綿與潮紅。
……
后半夜,趴伏在常小魚胸膛上的陶林月,伸手將略顯凌亂的秀發撫于耳后,微微仰頭看向常小魚的臉頰,紅著臉道:“小魚,以后別這樣了……”
“怎么了?”
下一秒陶林月抿嘴低頭,將腦袋埋在常小魚胸膛上,一言不發。
“這……太離經叛道了,我從未聽說過……這種事,更別說經歷這種事了……”
常小魚大大咧咧的摟緊陶林月,“嗨,那有什么。”
“這年頭,多少小情侶,那你不敢想都有什么花樣。”
“這就離經叛道了?我以后對你使壞的地方多的去了。”
“別說啦!”陶林月打斷道:“下次得講衛生好不好?”
常小魚攤開雙手,“我就是想這樣,我想把自己整顆心都挖給你,這次唐突了,下次你先洗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