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顆圓滾滾的西瓜,從中間被轟開了一條大洞,泊泊的紅色汁水往外流淌著。
藤田太久保的身軀,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旁邊兩個手持脅差的小弟早就嚇傻了,站在原地瞪圓了眼睛,瞳孔內好似發生著一場大地震,連帶著身軀都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混跡新宿十幾年,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的狠人。
常小魚側頭看向其中一人,半步上前,左手揪住他身上雪白的道服,爾后將攤開右手,在他衣服上來回擦拭著,將鮮血、腦漿、碎肉,一股腦的抹在了他那如云如雪的空手道道服上。
撲通撲通兩聲,兩個人頓時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嘰里哇啦的說著求饒的詞匯。
“你們都想活命?”
兩人同時重重點頭。
“那好,你們兩個,單挑,誰贏了誰活。”
常小魚掏出香煙,還沒來得及點燃,就聽噗嗤一聲,幾乎在常小魚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其中一人就迅速舉起脅差,朝著另一人的脖頸刺了過去。
待到常小魚側頭看去時,明晃晃的小太刀已經刺穿那人的脖頸,刀尖正往下淌血。
“哦喲,你可真夠陰險的。”常小魚咧嘴,滿臉調笑道。
那人重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大哥,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真好!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哥的話,我叫山本敏郎。”
常小魚又道:“敏郎,你現在呢,把般若道場里,那些還沒斷氣的,還活著的,一個個全抹了脖子!”
“我讓你做影喰眾的二把手,如何?”
山本敏郎有些猶豫,他驚恐的看著道場內,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同僚,略有些干噎的咽了口吐沫。
常小魚瞇眼道:“你姓山本,二戰時期東瀛有個很有名的海軍司令官,這個人愛賭,而且逢賭必贏,你要是連這點膽量都沒有,你還出來混什么?”
“你在影喰眾做了多少年小弟?如今飛黃騰達的機會就擺在你面前,你必須考慮這是不是你此生僅有的機會。”
常小魚一句接一句的勸誡,仿若神音回蕩,縈繞在山本敏郎的耳邊,久久不能散去。
末了,他猛然咬著牙,提著脅差便沖進了道場里,霎時間,哀嚎聲,叫罵聲此起彼伏,無數人高聲怒罵他叛徒,恥辱,等等字眼。
就見他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小太刀切肉斷骨的聲音連綿不絕,雪白的道場內幾乎變成了赤紅的人間修羅場,空氣里彌漫著無盡的血腥味。
常小魚將叼在嘴里多時的香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爾后說道:“一會兒,你們兩個買張機票,回國吧。”
坦白講,常小魚并不是很開心,因為袁丁不聽勸告,非要跑去歌舞伎町找樂子,幸好沒有被斗笠的勢力所發現,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沒想到身后兩人并不答話,常小魚以為他們內疚,便也沒回頭看,自顧自的說道:“都是兄弟,我不會責怪你們,尤其是你,老袁,我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