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血宴廳凝固的空氣仿佛瞬間被點燃!
“哦喲,你生氣啦?”閻青云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然后端起面前的茶碗看看,端起杯子左右瞧瞧,又捏著鼻煙壺在掌心中把玩。
“哈哈哈哈……”
“起始議會,永遠的話事人?”
“我他媽告訴你,起始議會的話事人,永遠是我!”
“等我干掉你,我先成為東南亞唯一的王,再等我殺回南天,干掉你魔門所有核心,我要讓起始議會所有人,全部過濾一遍,我要把你扶植起來的爪牙,全部殺干凈!”
最后這五個字,閻青云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他韋峰是個什么狗臭屁,他還有資格出來競選話事人了?那本該屬于我的位置,就讓這樣一個廢物頂替了?憑什么,憑你常小魚的拳頭大嗎?”
“我的拳頭未嘗不大!”
猛地一下,閻青云從石臺上站了起來,雙目如鷹,惡狠狠的盯著常小魚。
最后一絲回音尚在巨大巖洞內震蕩,整個血宴廳的景象驟然扭曲!
那些層層懸掛、招魂幡般的白色長幡,在無風的情況下猛地齊齊瘋狂抽動狂舞起來,如同無數驟然蘇醒的慘白厲鬼在發狂嘶吼掙扎,幡上淋淋漓漓、新鮮刺目的血咒符文被劇烈扭曲的動作撕裂,仿佛流下粘稠刺目的血淚。
鑲嵌在粗糙柱子上的慘黃尸油燈燭火焰,毫無預兆地噗地一聲,瞬間轉為一片幽冷、碧森森的鬼火之色。
“嗬……”
一聲聲如同自九幽地底擠壓出來的、極度壓抑的吸氣聲,極其詭異地幾乎同時響起,那些先前隱匿于石柱后、石龕內、巨大幔帳投下的黑暗最深處的影牙成員,幾十道黑影周身散發出一股陰冷、黏膩的氣息波動。
數十雙眼睛——有的渾濁暗綠如同腐爛沼澤,有的熾紅如邪靈燃燒,有的慘白沒有絲毫瞳仁,猛地同時亮起,數十道如同來自幽冥煉獄深處的陰毒殺意,如同冰冷的鋼針,瞬間密密麻麻地朝石桌前的常小魚和石城攢刺而去。
然而,此刻的常小魚早已強行冷靜了下來,紋絲不動。
在他身后,石城全身所有大殺器,早已進入待發狀態,鋒銳的殺氣與不屈的意志,仿若一道為捍衛心中信念與至死不渝的情義而筑起的血肉長城,他腳下的石板,已在驟然爆發的巨力下被踏出蛛網般的裂痕。
時間仿佛被無形刀刃切斷凝固于此,巨大石桌上,瑪瑙杯里殘存的暗紅酒液表面凝結的微塵般細微的氣泡猛地爆裂,慘碧的燭火陡然靜止,光線定格出極其猙獰尖銳的影像。
整個“血宴廳”內的空氣,被拉扯到了瀕臨碎裂的極限,每一寸空間都浸透了最純粹的殺意與絕望,宛如地獄之門開啟前那一剎那屏息的死寂。
下一秒,便是血瀑傾天,鬼哭神嚎的修羅屠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