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虛浮,一晃一晃地進店來,抽吸著鼻子問道:“肥達,你跟吉米仔聊什么?”
“干,撲街……”
突然冒出的官仔森,把肥達嚇了一跳,他暗罵一句。
果然人前不能說鬼,背后不能說人,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沒聊什么,聊換屆選你當話事人啊。”
吉米攬著官仔森的肩膀上樓,露出燦爛的笑容,遮掩過去。
“靠,選,選你老母啊!”
“字頭選話事人,有叔父話事,輪得到你一個四九仔選?”
官仔森直接口吐芬芳。
他看著糊里糊涂,但是很清楚,吉米仔是在口嗨而已。
整個和聯勝的人都死絕了,也不可能選他啊。
他一抬手,讓馬仔們都留在包房外邊的屏風后頭。
開口對吉米道:“吉米仔,還是來點實際的,先把下個月的規費交一下,我最近手頭有點緊。”
“不是吧大佬,你什么時候手頭不緊,下個月的規費上個月就預支了。”
吉米臉色一沉。
“那就下下個月的規費。”
官仔森繼續道。
“下下個月的規費,上次你在雀館讓我幫你出錢,抵債了呀。”
“下下下下下個月都沒了。”
吉米很郁悶。
“少啰嗦,大佬要用錢,你當小弟的嘰嘰歪歪。”
“那就把明年的先交了,先拿二十萬就得。”
吉米聽完,整張臉拉得老長。
沒辦法,誰讓攤上這么一個蛋散大佬。
其實,他不想當古惑仔,只想太太平平的做生意,搵大水,揸豪車,將來,別人見到他,能叫一句靚仔就夠了。
可惜,現在的港島就是這樣,社團橫行,在彌敦道擺個盜版三色碟攤,不交清潔費,就會讓人掀掉。
就算交了規費,沒人罩著,三天一小收,五天一大收,清潔費都能交破產。
所以,只能選了港島號稱第一的大社團,和聯勝拜碼頭,借著這個金字招牌做事。
誰知道也有這么多污糟事。
吉米將煙叼進嘴里,把還沒捂熱乎的錢拿了出來。
陰沉著臉,不甘不愿地一張一張開始數起來。
官仔森等著吉米數錢,嘴里含糊不清地碎碎念著:“吉米仔,你別怪我。”
“要怪就怪大d那個撲街,為了選話事人,送了二十萬來。”
“遲不給,早不給,昨天有球賽才給,唉,輸光了。”
吉米數著錢的手一頓,十分無語,這個錢又不是給官仔森的,是給龍根叔的。
難怪今天要來找他要錢。
原來是不好交差。
叔父的錢都敢昧,真是不怕死。
嘆口氣,他繼續數錢。
“這個曼聯吶撲街!”
“那守門員.廢柴!”
官仔森說著說著,腦袋都要耷拉下去了,表情迷離。
一看就是嗨大了,還沒有緩過勁來。
“喂,大佬,少碰點粉啦。”
吉米看不下去,勸道。
“沒,沒吃啊……”
官仔森搖搖頭,晃了晃腦袋清醒了下,出聲狡辯。
“沒吃,現在是早上還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