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濱孫兩鬢斑白,滿頭只有零星的一些黑發摻雜在其中,眼角還有未褪的淤青,足以見得,在赤柱里面,沒少被教育。
“鐘sir,給點空間,我跟魯生單獨聊聊。”
陳世賢坐在殺手雄的辦公椅上,看著面前的魯濱孫,抬手揮了揮,趕人。
“好的,好的,你慢慢聊。”
殺手雄點頭哈腰,一副狗腿子的樣子,退出了辦公室。
關上門后,他突然反應過來。
丟,我是教化科科長,辦公室是我的,憑什么聽陳世賢使喚啊?
殺手雄又重新拉開門,探進半個身子,對上陳世賢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氣勢一弱:“那個……”
“怎么,還有事?”
陳世賢眉毛一挑,犀利地眼神直射過去,讓殺手雄直接抖了個激靈。
想起烏鴉版殺手雄的下場,他瞬間慫了,扯出一抹笑容:“沒事,沒事,就是問問你要不要喝點什么?”
“不用。”
陳世賢冷聲回答,瞪了他一眼:“出去,順便把門帶上。”
殺手雄又悻悻然地關上了門。
魯濱孫打量著面前這個,連教化科科長都畢恭畢敬的年輕靚仔,表情微動。
自從他的女兒被劉耀祖殺害,家產被謀奪,自己又被害入獄后。
有不少人接近。
恐龍、錢文迪、獄警……
威逼利誘,連哄帶騙,手段層出不窮。
這些人,無非都是受到劉耀祖的指使,為了打探出他藏匿的那三億債券的下落。
眼前這個靚仔,他不認識,卻突然找上門,大概率也是為了那三億債券。
否則,何必費盡周章,找殺手雄引路,來赤柱找他?
圖什么?
圖他年紀大,圖他是個階下囚?
無利不起早,沒有利益,沒人會浪費力氣。
經商了一輩子,這一點,他很早就明白了。
“你又是哪位?”
魯濱孫即便穿著囚服,仍然一臉硬氣,半磕著眼皮,冷臉看向陳世賢問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世賢,大家看得起,現在叫我大佬賢,以前在赤柱,也有人叫我閻王賢。”
陳世賢看著一身傲骨,氣質不凡的老頭笑著說道。
“閻王賢?”
聽到陳世賢的介紹,魯濱孫瞳孔猛地一縮,在赤柱,閻王賢的名聲可是如雷貫耳,到現在,都還在延續著他的傳說。
但是這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看起來很年輕,很靚仔,斯斯文文的,不像是傳聞中那么殘暴無人性的樣子。
不過,活了大半輩子,魯濱孫很清楚,人不可貌相。
“哼,看來,劉耀祖是真的著急了。”
“連你這個閻王賢都搬出來了,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魯濱孫冷哼一聲,看著陳世賢,沒給什么好臉色,語氣冷硬地道:
“回去告訴他,不用浪費表情了,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這個秘密,我只會帶進棺材里。”
“什么秘密,債券的秘密?”
陳世賢抬眼看向魯濱孫。
“你倒是不掩飾啊。”
魯濱孫嗤之以鼻,萬萬沒想到,陳世賢居然連演都不演一下,這么直接。
現在,他更加篤定,對方是劉耀祖派來的,只是這么直白,毫不掩飾,不知道,還有什么手段等著。
“這對于你來說是秘密,對我來說,不算秘密。”
陳世賢手搭在辦公椅的扶手上,直視魯濱孫,自信地輕聲說道:“三億債券,就藏在你別墅的蜥蜴寵物箱里。”
“這還算秘密嗎?”
魯濱孫眼睛睜大,一剎那間,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瞳孔猛地收縮,不可思議地盯著陳世賢,被對方的話狠狠擊中。
他自信,三個億債券藏得天衣無縫,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要知道,一人藏物,千人難尋。
劉耀祖把別墅翻了個底朝天都沒發現債券,費盡心力,想盡辦法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