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義海這一說,他兒子想起來了,立刻接話道:“60文一副呢,去年那鬼天氣,我爹吃了好幾副藥,花了不少錢呢。”
“咋滴,你還嫌貴?”黃義海一煙桿打在他兒子身上,瞪圓眼睛,“老子生病你不想治是不是?”
黃義海的兒子‘哎喲’一聲,連忙道:“沒有沒有!我怎么會那么想,你可是我爹!”
他又指了指梅花嬸等人,表示外人還在呢,“我就是話趕話說到了,抱怨兩句嘛,去年冬天的藥確實貴得很!”
黃義海重重哼了聲,暫時放過他,對梅花嬸等人道:“去年冬天我在醫館開了好幾副藥,有麻黃的那副確實貴一些。”
“你從醫館買藥,與我們賣給醫館能一樣嘛!”羅雁行不干了,一邊躲著王氏的抽打,一邊大喊,“不信你們就去醫館問!”
小香弱弱也幫腔:“一副藥里有很多種藥,你那副藥里,可能有麻黃更貴的也說不定。”
王氏手中桑樹條抽得更狠了,“你給老子閉嘴,老子不想聽到你說,一天天好的不學,竟跟宋英學些攪屎棍行為!”
這邊的動靜這么大,早有人過來圍觀,問清緣由,二妮娘也從背簍里取出一根草節,“黃大叔,你看這個是不是麻黃?”
黃義海掃了眼,點頭道:“是的。”
羅雁行不嚎了,小香錯愕地瞪眼,趙小翠也一臉驚訝。
二妮娘舔了舔嘴唇,強忍住喜意,繼續追問:“您從醫館買過麻黃是多少錢一斤呀?
我們參考參考,跟醫館好好商量商量,做生意嘛,不能太黑心,有的賺就行了。”
其他人均點頭附和,也覺自己是被自家女兒帶偏了,買東西都得討價還價,更何況賣東西,定價怎么能全由醫館說了算呢。
羅雁行一把抓住她娘揮來的桑樹條,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黃義海:“黃爺爺,你真的認識麻黃嗎?”
“你還想扯東扯西!”王氏氣炸,用力想把桑樹條抽出來,繼續打羅雁行。
羅雁行死死拽住,看也不看她,只盯著黃義海:“黃爺爺,話可不能說,這可是藥,弄錯了是會死人的!到時官府追查起來,可是下牢獄的!”
二妮娘取出的草節是帶著根須的,濕漉漉的裹著淤泥,一看就是在河邊拔出來的,怎么可能是麻黃!
趙小翠也道:“黃爺爺,我們敬您是長輩,叫您一聲爺爺,你可不能瞎說,害我們挨打。”
小香想了想,幽幽道:“堂姐,兩年前你家的鴨子生病全死了,難不成是黃爺爺是把節節草當成麻黃用了?”
梅花嬸呆了呆,瞬間回憶起當初的情形,十多只鴨子,一夜之間全死了,又是大夏天,肉不能多放,只能給親戚、鄰居分一分。
那些鴨子,本來是給大兒媳婦徐氏準備的,她算準了時間,等大兒媳生產,家里的鴨子已經開始下蛋,足夠她月子里吃,等小孫兒大點,也能每日一個鴨蛋補補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