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大兒媳婦還未生產,鴨子卻生了病,她急得跟什么似的,立刻請了黃大叔去看,卻還是死了。
回憶起往事,梅花嬸懷疑地看向黃義海:“黃大叔,當初我家鴨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黃義海握著煙桿,“還能怎么死的,病太久了,你們發現得太晚。”
當初黃義海也是這么說的,梅花嬸信了,但現在,她有些不相信了,那些鴨子她每日都看著,生病了應該很快就發現了。
羅雁行眼珠子一轉,道:“也不一定是把節節草當成麻黃了。小翠姐,你還記得林大哥給我們講的,麻黃這個名字的由來嗎?”
趙小翠點點頭,恍然大悟:“你是說,黃爺爺可能把莖和根弄混了!”
她望向黃義海,很不確定地問:“黃爺爺,你知道麻黃的根和莖,藥效是相反的吧?”
黃義海拿著煙桿的手僵在那里,半天沒動。
“你還真不知道!”趙小翠驚得合不攏嘴,旋即就氣憤不已,“不是,不知道你不能亂治啊!我們家那些鴨子,都是養起來給我大嫂坐月子的!”
羅雁行也沒想到,他們一向敬重的黃爺爺,竟然連麻黃的藥效都沒分清,那他這些年給各村的家畜看病,到底是怎么看好的?
她細細回想,奈何以前沒怎么關注這些,知道的不多。
大人們的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特別是梅花嬸,她看向自家女兒:“同一種草藥,功效真的相反?”
趙小翠重重點頭:“當初宋英讓小香用麻黃煎水,治好了二嬸,林大哥知道后,罵她們太膽大了,人命關天的事情。
然后就給我們講了麻黃這個名字由來,我記得非常清楚,根和莖的功效就是相反的,一個發汗,一止汗。”
這時,黃義海的兒子厲聲道:“瞎說什么,當初你家鴨子的病,根本就用不到麻黃。”
“你說用不到就用不到?”氣憤的趙小翠想也沒想,就反唇相譏,“當初我們什么都不懂,全靠你們一張嘴,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眼看話題快要被拉遠,小香只好硬著頭皮再次開口:“不管怎么說,黃爺爺分不清麻黃和節節草是確定的。”
羅雁行一聽,趕緊附和道:“對對對,黃爺爺,你不認識麻黃怎么能瞎說呢,大家聽了你的,非要把節節草當成麻黃賣給醫館,惹惱了馬大夫,以后我們村的人有個頭痛腦熱,他不給我們村的人看病了怎么辦?”
村民們一聽,是這個道理,俗話說得好,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大夫,馬大夫雖不是清水縣唯一的大夫,卻是看病最便宜的。
惹惱了他,以后看病,就只能去更貴的醫館了,那不是花冤枉錢么。
王氏急了,連忙追問黃義海:“黃大叔,你到底認不認識麻黃?”
“笑話!我爹給各村的家畜看了那么多年的病,怎么可能不認識麻黃!東升山那一片跟我們家種的沒什么兩樣,一有空我們就去除除草!”黃義海的兒子眼神凌厲,大有誰要是懷疑再懷疑他爹,就干一架的架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