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一旁的朱媽媽沒忍住,笑出了聲。
順安縣主望過去,疑惑道:“媽媽笑什么?”
朱媽媽樂呵呵道:“這么多年,老奴看你們倆謝來謝去,也沒謝明白。”
順安縣主與林大夫四目相對,都抿著嘴笑了,屋內的氣氛一下變得輕松愉悅。
閑聊一陣,林大夫將話題轉到今日宋英被誣陷的事情上來,“今兒我那徒弟,給縣主添了不少麻煩,幸得是遇見你,才有那心查明真相,還她一個清白。”
聞言,順安縣主斂了笑意,正色道:“鹿溪,我知道你心善,看不得人受苦,但是那個宋英我派人查過了,聰明是聰明,就是心思太活絡了,不是正經女孩子。”
她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滿臉都是不贊同:“你瞧瞧她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攛掇著同齡人藏私,把整個村的風氣都帶壞了。”
朱媽媽眼見林大夫的神色淡了,連忙笑著打岔道:“老太太,哪有您這樣的,當面說人家徒弟的不是,您這讓當師父的臉面往哪擱?”
順安縣主聽出她的意思,卻不太樂意就此打住,氣道:“朱媽媽你別攔我,她不愛聽我也要說,那個宋英就是個白眼狼!
她奶奶和二叔一家將她養大了,學會本事、翅膀硬了,就要分出去單過,這種不孝的東西,再聰明、本事再高也是個禍害!”
林大夫有些生氣,語氣也就不怎么好:“心思活絡怎么了?又不是害人的歪心思,怎么就不是正經女孩了?
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山村孤女,自己再不給自己謀劃,就只能一輩子看人臉色過活。”
“誰家正經女孩拋頭露面,瞞住家里人出來做短工的?”
“我也拋頭露面給人治病,縣主這意思是,我也不是什么正經人嘍?”
順安縣主有點卡殼,頓了下才道:“你不一樣,你是不得已,再者,你之前在宮里當值,后來又一直在我申府,怎么能算拋頭露面呢。”
林大夫嘴唇動了動,想說自己倒是想到處拋頭露面治病救人,可惜沒有機會,但她到底不像順安縣主那么心直口快,這句話在嘴邊轉了轉,被她咽了回去。
“你怎知我徒弟就不是逼不得已?你派人去杏花村打聽幾句,就認定她是那樣的人。
但一個家庭,內里究竟怎樣,外人說的清嗎?這方面,你不是深有體會嗎?”
說著,她意有所指地望了眼風荷院方向。
提及風荷院,順安縣主徹底啞火。
林大夫又道:“我找到了衣缽傳人,也是件大事,打算擺幾桌熱鬧熱鬧,縣主要是得閑,也賞臉來吃席。”
蓮姨娘帶來的憋悶頓時被順安縣主丟到九霄云外,她指著林大夫:“林鹿溪,好好好!我說了這么久,你是一句沒聽進去,還得寸進尺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意味著什么?”
“知道啊,”林大夫風輕云淡,“給我徒弟撐腰嘛,告訴所有人這個徒弟我很滿意,以后想要陷害她之前,都先想想我這個當師父的。”
順安縣主氣得夠嗆,還想再跟林大夫理論,林大夫卻起身告辭離開了,氣得順安縣主直捶床:“這個林鹿溪!怎么還是這么氣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