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坐不住了,一把將手中咬了一口的重陽糕塞進嘴里,蓋上木盒的蓋子放進背簍,背著背簍站起身:“走走走,趕緊趕路,我得回去告訴雁行她們,以后無論是進城還是去山上,都要謹慎。
不對,在村里也得謹慎,這可是涉及兩省官員的要犯!誰知道能喪心病狂到哪種程度!”
袁清站起身,跟著往下面的道路走,邊走邊安慰:“也不用太緊張,現在查的非常緊,就算他還在清水縣,也不敢對你們動手的。”
“這可說不準,如他們那種喪心病狂之徒,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而且,我們只是普通的農女,只要不是非常明顯的兇殺,出了事村里連官都不會報!”
“你們不報官,不代表官府不關注。你站在湯廷斌的角度想一想,他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躲避官府的搜查。
就是偶然看見了你們,也要想一想這會不會是官府放出來的誘餌。”
宋英認真地想了想,覺得有理,就不那么慌了,“還是得回去跟雁行她們說一聲。最近風聲緊,那個逃犯不敢報復,但時間久了,官府松懈了,保不齊他就會動手。”
袁清點點頭,又進一步安慰道:“審訊的時候問的事情非常多,他們不一定能得出被抓與你們有關。而且,并未透露你們的信息,所以他仍舊不清楚你們是哪里人。”
宋英更放心了些,決定回去就跟羅雁行三人說,讓他們三個還是盡量少進城,進城也不要太引人注目。
晌午時分,在分岔路口與袁清道別后,宋英把木盒里僅剩的四塊重陽糕重新擺了擺,又默默溫習一番進村后應該說什么、做什么,而后就昂首挺胸向村口走去。
轉過彎,尚未到村口,就看見路邊的地里,梅花嬸正在翻地。
“梅花嬸,在翻地呀。”宋英笑瞇瞇,大聲打著招呼。
梅花嬸抬起頭,看見一位身著綠色衣裙的小姑娘,俏生生立在路邊沖她笑。
她覺得有些眼熟,又不太敢認,將手搭在額頭上,擋住晃眼的陽光,伸長脖子細細瞧了一陣,驚道:“這不是宋英嘛,哎喲,這打扮活脫脫一位城里姑娘,要不是你背著個背簍,嬸子都不敢認了。”
宋英咯咯笑起來,“嬸子就愛打趣,不過是換了身衣裳而已。”
“聽你奶奶說,你去申狀元的府里做短工了。”梅花嬸打量著宋英,一下好奇起來,“這申府的短工,工錢多少呀,哎喲,這一身得花不少錢吧。”
宋英一臉的嘚瑟:“那可不,這身衣裳是在錦衣閣買的,掌柜的說,這是潞綢做的,一匹布就得2兩多銀子呢!”
“2兩多一匹!”
梅花嬸驚得合不攏嘴,丟下鋤頭走到路邊,擦了擦手上的泥,發現擦不干凈,再看看宋英精美嶄新的衣裙,沒敢上手去碰。
她道:“你抬起手湊近些,讓嬸子好好瞧瞧,什么樣的布料要2兩多銀子一匹!”
宋英依言照做,道:“這身衣裳貴的不是布料,主要是人工費,你瞧瞧,這做工、這針腳,還有刺繡,這可是城里最好的繡娘繡的!”
梅花嬸不懂刺繡,她只是覺得這身衣裳顏色亮麗、結構精巧,繡的花紋很好看,跟真的似的。
“那這身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