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一個字,有一點污漬,就得整篇重來!”沈旌大倒苦水,“我們是沒有辦法,要科舉就必須得訓練卷面整潔,你何必為難自己。”
宋英斬釘截鐵:“不,我就要抄醫書!”
臘月正月正是她清閑的時候,全部時間都用來哇哇的背書,很容易疲憊,背一會兒、抄寫一會兒,輪換著來,應該就不會那么累。
當然,最重要的是,還能賺錢呀!
來找她針灸的病人,都是針對減輕痛苦的,這兩月為了討個好兆頭,她們是不會來找她的,這意味著她一點兒進項也沒有。
這讓習慣了每月余額都會增長的她,怎么適應!
眼看沈旌還想再勸,袁清攔下了他:“行了,你別勸了。她跟你不一樣,她以后是要成為大夫的,醫書再晦澀也一定得背。
再者,萬事開頭難,只要有了一定的基礎,自是一通百通,在你眼里很晦澀的內容,在她看來卻是輕松的。”
宋英拼命點頭,“就是就是,我師父可說了,到開春前,我必須得把《神農本草經》《傷寒雜病論》和《千金翼方》都背下來。”
“那你還有功夫抄書?”沈旌更加不理解。
“調劑嘛,一天到晚,總是不停的背書,會煩的。”
沈旌表示理解不了,在他看來,背書煩了就休息,抄書算哪門子的調劑,不過他也沒有再勸。
三人一起去到澄陽書坊,宋英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詢問:“掌柜的,你們這里有醫書需要抄嗎?”
掌柜的以為她是替袁清與沈旌問的,很是委婉地提醒:“醫書可不比你們的科舉書籍,不懂的人看起來,乏味的很。”
“不是他們,是我想要抄!”宋英趕緊解釋。
“你?”掌柜的終于把目光投向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露出懷疑的神情,“小姑娘,我這抄書要求很高的,可不是隨便認得幾個字就可以。”
宋英點頭:“你請說要求。”
“嘿,還挺自信的嘛,醫書我們店倒是有需要抄的。”掌柜的就著手中檢查的袁清抄好的書籍翻開:“你就照著這個來,最基本的不能有任何錯字,污漬,字跡得工整好看。”
宋英認真地聽著,追問道:“有字體要求嗎?”
“醫書倒是不拘泥什么字體,你哪種字體最拿手就用哪種,但一定得寫得好;每個字的間距,也要注意,不能差別太大,影響美觀……”
掌柜的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而后道:“記住了嗎?”
宋英點頭,開始給他復述,大致意思是沒有差的,聽得掌柜的對她多了幾分信心。
“我們店的這幾冊醫書,是我們東家為收藏專門印刻的,價值不菲,你拿回去可得小心,弄壞了可是要賠的。”
“按市價賠嗎?”宋英終于有一點點遲疑,她記得上次店小二說,那幾冊醫書是5兩銀子。
掌柜的點頭,“這套醫書,我們定的賣價是5兩銀子,無論弄壞還是弄臟,都得把它買下。當然,看在沈公子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你少20文。”
“弄臟也要賠呀?”
“這是當然,那書我們店里就一套,你給弄臟了,我賣給誰去?”
現在沒臟也沒賣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