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沒好氣,“怎么沒想著你們,我不是經常讓雁行給你們帶肉回來嗎?”
李氏拿起了屋檐下趕鴨子的響殼棒,沖過來就要打宋英,“老子說得是這個想嗎?胰子那么賺錢,教外人你都不教你二嬸,當年要是沒有你二嬸,你墳頭草都長得老高了!”
宋英往旁邊跑開,確定她不追了才站定道:“我說了,那東西得有客源才能賺錢,二嬸去賣胰子,天天像貨郎似的在城里跑,地里的莊稼不種了?你不怕官府找上門?”
對于李氏他們,宋英可不敢再隨便說她愿意教,這不是把氣氛能尷尬就能堵住嘴的。
現在買胰子的人就那么多,教會了他們,豈不是搶自己的生意。
而且,以她對他們的了解,在街上跑個幾天就要找借口把胰子放在他們的鋪子里寄賣,再然后,說不得她的分成都得給他們。
與他們,還是保持疏遠的親戚關系就好。
“你二嬸不行,不是還有你弟弟么,他是男孩子,怎么著也比雁行一個丫頭片子拋頭露面的好!”李氏把響殼棒在地上打得啪啪響。
宋英沒忍住,又開始翻白眼了,宋天哪一點比得上雁行,連打架都打不過雁行,就知道用性別說事,憑什么女孩就得給男孩讓路!
“前段時間,雁行被打成了那樣,你是一點看不見呀!你的大孫子要是被打成這樣,你不得心疼死,回頭又要怪我不孝,還是算了。”
“你以為你弟弟會像你們兩個一樣,說話難聽得很,被人打了也是活該!有了教訓才知道改!早就說過了,女孩子不能出去拋頭露面,還不相信,現在知道外面的險惡了不……”
雖然回來時已經做好了準備,宋英還是聽得心里憋火,“咋地呀,現在不想讓你大孫子做賬房,想讓他去貨郎了?”
李氏揮起了響殼棒,又朝宋英打過去,“你個短命娃兒,就那么瞧不起你弟弟,雁行賣胰子一兩個月就能開鋪子,你弟弟就要一輩子當貨郎?你心里就那么瞧不起你弟弟?”
“你們又不是不曉得,雁行能干、命好、有財運,過年的時候無意中幫助了富人,人家給她謝禮,她才有本錢開鋪子,咋地,你們能拿出幾十兩銀子給宋天開鋪子?”
李氏被噎住了,二兒子賣黃鱔確實賺了不少錢,但也沒有那么多,更何況,那么多錢,能夠一家子過很久的好日子,全部用來買鋪子,她也舍不得。
憋了半晌,李氏氣道:“雁行那些錢不是說不是單純的謝禮嗎,你腦子轉得快,有這種好事情不讓你弟弟得,就曉得便宜外人!”
宋英:“……”
她深吸了口氣,才忍住不轉身就走,“宋天當時在下面,所謂的救命之恩跟他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我怎么幫他?
還有,當時二柱和田虎都被人販子盯上了,你以為他們被抱走了,宋天就能跑得脫?要不是有雁行,你現在還有大孫子?
天天不記得人家的恩情,還在背后罵人家,有你這么做長輩的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