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隔著那么遠,即便有媒人說親,也不會想到從他們杏花村給三元村說親。
宋英覺得有道理,輕嘆口氣道:“等小翠姐那邊,看能打探出什么吧,希望張嬸只是消息靈通,謀慮深遠。”
入了城,經過狀元坊的一家食肆時,忽而聽到宋天的聲音,“不說了不說了,一切都在酒中,喝!”
宋羅二人望過去,只空蕩蕩的食肆內,只見宋天臉色潮紅,眼神迷離,端著酒碗的手一個勁兒晃悠,桌子上除他與一個青年外,其余都醉倒了,趴在呼呼大睡。
所謂在朋友家歇息,不會就是整晚在這里喝酒吧?
“那好像是宋天,你要管管嗎?”羅雁行問道。
宋英撇嘴,“我可管不了他,走吧,眼不見為凈。”
從小到大,宋天一直說她鳩占鵲巢、賣乖什么的,好似他挨的那些打,都是因為她在一邊裝乖似的,對她這個堂姐一點尊重都沒有,她哪里能管住他?
況且,既然宋二叔他們覺得這是他兒子的本事,不管這事,她為何要越俎代庖討人嫌。
“我去醫館了,你慢慢走回去吧,折騰這么久也該累了,或者你隨我醫館吃個飯,再慢悠悠回去,生意少做一天也沒什么。”
羅雁行擺手:“算了,我還是回去開鋪子,反正沒客人的時候也是坐著,一點都不累。再者,還得給糖糖搞午飯呢,今兒太陽好,我早些回去開門,它就能去樹上曬太陽。”
想到糖糖,宋英就不勸她了,反是催促道:“那你快些回去。”
等羅雁行走后,宋英想了想,走進那家食肆提前點了幾個菜,請掌柜的做好后送去醫館,又讓給宋天煮些解酒的蘿卜湯送去,省得喝死了。
然后才回了醫館,見馬大夫與林文軒都在給病人看診,她就拿了藥方去抓藥。
中午吃飯時,林文軒道:“師妹,你今兒回去跟雁行說說,這段時間,我們怕是沒有時間磨貝殼粉,今兒官府來人,讓我們縣試那日去考棚那邊候診,這段時間空閑得忙著備藥。”
宋英愣了下,忙問:“是要做能帶進考場的丸藥嗎?最近天氣尚冷,是不是得做些治風寒、退燒的丸藥?”
“丸、丸藥?”林文軒呆了呆,“沒說要治丸藥,丸藥放得久了,效果就差了,另外也不能根據每個人的情況配藥,不好弄。”
馬大夫神情嚴肅道:“不要弄丸藥,這是科舉,萬一有人用我們的丸藥夾帶舞弊,豈非要帶累我們。”
宋英雖覺有理,旋即又想到早上那么冷,縣試時考生本就緊張,再經過解衣搜檢,保不齊就有臨時生病的,不由擔心:“那考場上如果有人生病怎么辦?”
“不太嚴重的就忍一忍,太嚴重的便只能棄考出來治病。”馬大夫對此蠻有經驗的,以前他做藥童的時候,逢會試、殿試,也跟著去貢院外候診過。
別說生病了,連考場失火的情況都經歷過。
宋英瞠目,“這么嚴苛嗎?寒窗苦讀那么久,若是因病錯過,豈非又得等三年?”
想了想,她道:“師叔,咱們把藥做小一點,弄成綠豆大小,這種總不能夾帶紙片吧?”
馬大夫仍是搖頭,“這錢我們不賺,也不費那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