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半個時辰前。
宋英黑著臉看著徐川,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壓下心中的火氣:“看來昨兒是我拒絕得不夠明白,無論你是什么家世才華,有沒有那份所謂的恩情,我都不同意這親事,我們兩個人不合適!”
這話拒絕得太過直白與堅定,語氣也是不留任何回旋的余地,讓徐川一時很是下不來臺。
他面色發白,憋著一口氣問:“怎么不合適?”
“你已經二十多歲了,我才十四歲,還未及笄,年齡相差太大;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的言行舉止透露出來的觀念,與我不一樣,成親過日子,我希望能找一個話能說到一處的。”
如此沒有半點羞澀、十分直白的話語,讓徐川面上陣青陣白,“算上今日,我們才見過三面,你怎就如此篤定與我觀念不合?”
宋英聽得想翻白眼,你也知道才見過三次面呀,誰跟人見第二面就提親的?
她再一次十分直白道:“你們讀書人不是常說三歲看老么,有些下意識的言行舉止所透露出來的東西,才是一個人真的性情,你與我不合。”
馬大夫見徐川親口說了他與宋英才見過三面,了卻后顧之憂,便冷著臉道:“這位徐公子,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這樣行事做派的人家,恕我們消受不起,請回吧。”
林文軒也是氣得不行,冷著臉道:“我們醫館是給人看病的地方,你若來治病,我們歡迎,若是別的,就算了。”
陳大娘覺得惋惜,但馬大夫這個長輩都明言拒絕了,她也沒法再開口;況且她也覺得這位叫徐川書生行事有些孟浪。
昨兒那個情形,還能說是真性情,話趕話說到了,但宋英已經拒絕,他若還是有意,自然該回去與家里人商量之后,由兩家長輩來議來相看,哪有又自己來的。
徐川羞憤難當,指著宋英道:“倒是我看錯了你,本以為你們大夫救死扶傷、淡泊名利,沒想到是我看走了眼。
什么觀念不合,都是狗屁,幾次短暫的相處就能看出來,你騙鬼呢?分明就是瞧不起我的家世,你且等著瞧,待我考中秀才,我倒要好好看看你們的嘴臉!”
說著,一拂袖,走了。
宋英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昨兒后面已經改口,說等考中秀才再以豐厚錢財報答,今兒就巴巴的跑來,又想要與她成親,安的什么心,當別人都是笨蛋,看不出來么。
定然是昨晚回去,知道了她這位出入各家府宅的小宋大夫的賺錢能力,看上她的錢了!
昨兒果然沒有猜錯,這還沒答應,已經盯上了她的錢財,要是答應了還了得。
說什么等考上秀才再迎娶,有這么件事情,在他考上秀才前,其他人還能跟她相看說親嗎?她還能嫁去別家的嗎?
到時候唾沫星子都能給她淹死。
然后就是各種由頭要錢,她想想都糟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