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斂了所有表情,平聲道:“大名鼎鼎不敢當,我還尚未出師呢。”
那書生眼眸一亮,幾步到了診桌前,張嘴欲語。
宋英很不喜,先他一步開口:“病人有點多,先去旁邊坐一會兒。”
青年書生扭頭望了眼等候的病人們,臉上一紅,忙是拱手道歉,“小生一時心急,唐突了。”
說著便走到長條凳上坐下,耐著性子等候。
雖然他表現得很謙虛,但那身讀書人的學子衫讓一屋子的病人都拘謹起來,原先還閑聊著的眾人都不敢隨意開口了。
時不時就好奇地打量著他,有些知道昨日事情的病人,還會探究地望一眼宋英。
宋英先時還很討厭,見他一直安安靜靜等候,又不由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也許只是來看病的呢?
她慶幸自己在病人面前一直很端著,剛才并沒有特別失態。
一直到午時初,才輪到青年。
“什么癥狀?”宋英一邊詢問一邊伸出手,欲給他把脈。
但青年卻沒有伸手,而是道:“小生乃嘉湖書院學子,聽說縣試那日小宋大夫治好了一位悚場的考生,不瞞你說,小生也被這病癥折磨多年,還請你一定要治好我。”
宋英眨了眨眼,猛地想起嘉湖書院也有一個悚場的童生,聽說學問很好,無論大小考,都是嘉湖書院的頭名。
“你是嘉湖書院那個回回考頭名的人?”
盧旭怔了怔,有些尷尬,“小宋大夫聽說過我?”
宋英點頭,“聽人說起過,公子才學過人,實在可惜。”
盧旭眼眸一黯,頹然道:“我十二歲過府試,后面的院試卻總是不過。”
宋英驚訝,十二歲過府試,可以說是神童了,這種天之驕子也會怯場?!
又看青年二十多歲的樣子,也就是說后面的院試他考了至少八年!
雖然很為青年惋惜,宋英也只得道:“悚場乃是心病,你既然知道我治好了徐川,想必也知道用的是什么法子吧?”
盧旭點頭,“聽說是激將法。”
宋英便嘆氣,“激將法只有對方不知情才有用,你既然已經知道,便沒有了。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適合這個法子的。”
盧旭著急起來,“就沒有其他法子嗎?聽說令師乃是宮廷名醫,京城會試殿試,應該也有考生悚場吧,不知令師可知道什么法子?”
“我剛才說了,悚場乃是心病,俗話說得好,心病還須心藥醫,想要根治只能尋得病因,自己釋懷。”雖然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