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沉著臉,“你去哪里了?要防著什么?”
先前說話的丫鬟見她這個神情,砰地一聲跪了下去,何甜語卻是膽大得很,很快就調整好表情,鎮定道:“就出去走了走。”
何夫人看得又欣慰又惱怒,欣慰的自然是女兒遇事沉著冷靜,有幾分天崩于前也不變色的意味,惱怒的是她的沉著冷靜用在對付自己這個親娘上。
“出去走走,請小宋大夫過來做什么?”何夫人憋著氣質問。
何甜語依舊是不咸不淡的模樣,仿佛只是一件無關輕重的小事:“先前有些不舒服,令人去請大夫,后來又好多了,就想出去散散心。”
何夫人給氣笑了,想輕描淡寫糊弄過去也要分情況呀,先前自己已經聽到海棠的話,還用這些話來糊弄自己,就是愚蠢了。
“海棠,你來說。”何夫人懶得再與她過招,直接把目標轉向了丫鬟,“想好了再說,若是有一句撒謊,哼,老程,人牙子來了么?”
侍立一旁的中年仆婦回稟道:“已經在花廳等著了。”
海棠面色更加慘白,渾身抖得跟篩子一樣,一個勁兒磕頭:“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程姓仆婦厲喝道:“夫人問你話呢,再不回答,就不是發賣這么簡單了。”
海棠哪還敢再隱瞞,將事情一一道來,原來今日何甜語出門散心,偶然聽到李氏楊氏讓宋元去把宋英哄過去,說是要與楊氏娘家的一個侄兒相看。
然后何甜語突然就讓她去以看病為由,把宋英叫走,但她自己卻說什么也不肯回來。
這種情況下,海棠哪里敢把她一個人丟在那里,主仆兩個僵持著,見廚房里的一個丫鬟出來采買,海棠忙叫了那個丫鬟去請宋英,帶著她在城里兜圈子。
沒想到那個丫鬟如此不經事,三兩句話就被宋英詐出了主家與目的,被迫回到家,還直接鬧到了何夫人面前。
何夫人聽得眉心直跳,再次望向了何甜語,“好端端的,你為何破壞人家的相看?”
何甜語抿著唇不說話。
何夫人就更憂心了,“當初我就問過你,你說跟小宋大夫沒有恩怨,那現在又是在做什么?”
何甜語仍是沉默。
“你看上她相看的人家了?”何夫人心驚肉跳,險些跳起來,見屋內早已經過清場,只有她們四人,心中才稍稍安定些,轉而問海棠,“宋家給小宋大夫相看的是什么人家,小姐……”
話說到這里,即便是面對自家的兩個仆人,她也有點說不下去,一個姑娘家,看上別人的夫婿,便是皇室公主,也會被人唾棄的。
聽到這問話,海棠更是嚇得不行,“是小宋大夫二嬸娘家的侄兒,好像是隔房的,我聽那男子喚小宋大夫二嬸的親娘伯祖母,別的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