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大腿,興奮道:“圓融道長怎么會是壞人,他是有真神通的人,你是沒看見,早上我們看見盧兄,都有些不敢認,那狀態,若非容貌沒變,我們都要懷疑是換了一個人。
進考場也不發怵,比我情況都好!妹子你也真是的,知道這么有本事的高人,也不提前與我說說,我要是也能去清風觀閉關個幾月,這次說不得就穩了。”
“這個……我也只是聽人說了一嘴,哪里曉得他那么厲害。”宋英硬著頭皮瞎謅。
“這樣啊,我就說呢,你要是知道,這種好事肯定不會忘了我和袁兄。”沈旌愉快地接受了這個說法。
宋英又瞄了眼袁清,“你們下一場什么時候考,要不要早些回去歇息?”
袁清微微一笑,正要說話,沈旌又是道:“不用考第二場了,陶提學半月后要趕去馬湖府主持院試,就只考一場。”
袁清:“……”
他就想與宋英說句話,怎么就這么難?
他磨了磨牙,余光瞥見不遠處蹙著眉、若有所思的沈太太,臉上霎時蕩開笑容,禮貌地揮了揮手,揚聲喊:“沈太太,沈旌在這邊。”
沈太太回了神,收斂了面上的復雜神情,在幾個小廝的開道下走過來。
“娘,你來了呀。”
沈太太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差了,不帶眼睛也就罷了,連腦子也不帶。
他考試,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定然是會守著外面的。
他倒好,出了考場不第一時間尋找自己的母親,湊到人姑娘家面前巴巴說個不停,還一點不知道自己錯了。
沈太太登時柳眉倒豎:“知道自己考得不好還擱這兒丟人現眼,趕緊跟我回去。”
沈旌以為母親是怪自己沒考好,縮了縮脖子,“娘,不是我不盡力,題真的好難。”
這個棒槌!
沈太太氣得眉心突突,瞪著他:“結果還沒出來,一切都未可知,你這會兒喪氣做什么,趕緊回家去,這兩天好好歇歇。”
說完,沈太太不給兒子開口的機會,又含笑對宋英道:“時間不早了,趕不回去了,小宋大夫不如去寒舍將就一晚。”
不遠處的白太太聽了,笑著道:“你說晚了,剛才小宋大夫已是應允我,今晚去我府上,珍兒身體不好,我還想著明日請她給珍兒瞧一瞧,開個養生的方子。”
白珍喪夫后悲痛成疾,常年纏綿病榻的事,沈太太是知道的,聞言點頭:“也好,小宋大夫醫術高明,讓她好生給世侄女看看。
喪夫之痛能理解,但這樣一直走不出來也不是個事兒,說不得是一種病。”
白太太呼吸一緊,不動聲色打量著沈太太的神色,這話聽著似是若有所指。
可惜,她沒能從沈太太臉上看出端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