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袁清忙扶住宋英,又急問,“沒事吧?腳沒扭到吧?”
“沒事。”頭搖到一半,她想起一事,忙去摸錢袋子,發現還在,這才放松下來,“沒丟,不是小偷。”
袁清放心了,本打算去質問對方,聽到后面一句,沒忍住噗嗤笑了。
怎么能這么可愛呢?
“這大清早的,人又不多,哪有小偷在這種情況下偷東西的?況且,這里是同知府外,哪個小偷敢來?”
“小心使得萬年船嘛,錢被偷了多糟心呀。”說著,宋英轉過身,去看撞自己的那位沒禮貌的路人。
卻見對方幾乎是以滑行的姿勢朝白家門房撲了過去,“大哥,我找小神醫,小神醫是在這兒吧?我兒子又吐血了,你行行好,幫我通傳一聲,我要找小神醫!”
這是年輕男子的聲音,聲線顫抖得厲害,透著無盡恐懼與慌亂。
宋英望著袁清,嘆氣道:“玩不了了。”
袁清也跟著嘆了口氣,無奈道:“我陪你去出診。”
宋英點頭,就向那邊走去。
門房也攙扶著男子起身,指了指迎面走來的宋英:“小神醫就在那里,你剛才還撞了她一下呢。”
男子直接忽略掉最后一句,猛地扭頭望過來,然后推開門房,跌跌撞撞又朝宋英跑過來,“小神醫,您救救我兒子!您救救我兒子!”
這個時候,宋英二人才看見他胸前的衣裳上,有大塊大塊的血跡,已經呈陰干的暗褐色。
宋英目光微凝,扶住要下跪的男子,沉聲道:“我隨你去!”
男子感激涕零,起身就要拉著宋英走,袁清忙伸手擋住,道:“你前面帶路就行。”
男子這才意識到失禮,又忙道:“對不住對不住,一時著急,忘了小神醫您是女子。”
“無妨。”焦急的病人家屬宋英見多了,“你等我一下,我去取藥箱。”
男子雖然著急,也只能等,見此,袁清安慰道:“她很快就出來,大哥你先理理思路,路上將你兒子的情況先說一說,等到了宋大夫能省下不少時間。”
“對對對。”男子連連點頭,“我捋捋,大概是十天前,早上起來我兒子突然鼻子流血,我就讓他仰起頭,我們小時候遇到鼻子流血都是這樣做的。
沒想到,他突然又吐血了,吐的還是血塊,顏色也有些不對頭,紫紅紫紅的,我嚇壞了,當即抱到濟世堂請齊大夫醫治。
齊大夫給止了血,又開了藥,后面就好了。沒想到前天他鼻子又流血了,我又連忙帶去濟世堂,這次開的藥吃了卻沒什么效果,人還睡不醒了。
昨晚又出血了,又已經宵禁了,不能去醫館,我和內子想盡辦法,天快亮的時候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住。
我聽人說小神醫來了順慶府,就趕緊過來請。”
袁清不懂醫術,這番話對他來說唯一有用的就是,基本排除了男子是壞人的可能。
宋英住的客房在內院,拿藥箱走人還得跟侍奉的丫鬟們解釋幾句,男子說完情況,又巴巴等了一會兒,才見宋英一陣風似的背著藥箱跑出來。
袁清示意她將藥箱給他,宋英也不跟他客氣,邊走邊問:“令郎多大了,什么時候開始吐血的,還有其他癥狀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