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滿了七歲不久,第一次流鼻血大概是十天前……”
因著前面說過一回,這一次男子回答得更加流利,還增添了幾個細節:
比如脖子、前胸、腿上出現血點,而且是在最初流鼻血之前就有了;又比如現在孩子正發著高熱等。
說完孩子的病情,又簡單介紹了下自己,他姓彭,單名一個安字,家里是賣豆腐的,就住在城南的集市旁邊。
另一邊,沈旌出了府,一路詢問到了白家門口,“袁清來過這里了?”
門房先是有些茫然,而后道:“剛才是有位姓袁的公子來過。”
沈旌神色有些不好看,袁清與白蘅白亮關系不好,自然不可能大清早來找他們,他來這里,只能是來找宋英。
難道袁清也喜歡宋英?
腦中念頭閃過,他急急問:“他來做什么?”
“找小神醫,說是肚子有些痛。”門房老老實實回答。
“肚子痛?”沈旌愕然,提起的心落了地,還好,還好,不是喜歡宋英,只是肚子疼。
不過,怎么會肚子疼呢?
他抬腳就往里面走,門房認識他,也不攔著,一人給他引路,另一人則趕緊進去通傳。
白同知與沈知府是同僚,沈旌這個小輩到來,自然是白家小輩相陪。
于是,還在睡夢里的白蘅白亮兄弟被從床上挖起來,到花廳陪客。
沈旌呆呆看了他倆一陣,皺眉道:“袁清呢?”
“什么袁清?”白亮脾氣沖,又是睡夢里被喊起來,脾氣更不好了,“你有病吧,大早上的不在家里睡覺,來我家找袁清,我們跟他很熟嗎?”
沈旌懵了,“他不是來找宋英了么?”
白蘅快速閉了閉眼,驅走些困意,“行了,你倆別吵了,來人,去問問怎么回事。”
很快,門房被帶進來回話:“有人來找小神醫,說他家兒子吐血了,小神醫就與袁公子去他家出診了。”
“他家在哪里?”沈旌追問。
“不知道。”門房搖頭,瞅了眼沈旌不悅的神色,又忙解釋,“當時挺急的,那人沒說。”
沈旌吸了吸氣,壓著火氣問:“往哪邊走的?”
“南邊。”
這種情況,多問也沒用,沈旌直接起身走了,到門口時,又扭頭對白亮道:“聽說白兄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起,就今兒被我打擾一回,就氣成這樣,怕不是在夢里讀書吧。”
“你——”白亮氣炸,他縣試未過,之后書院里講郎山長的注意力都在過了的同窗們身上,他就越發閑散,后面干脆回家來。
沈旌這是在諷刺他呢。
他氣得跳腳,可沈旌丟下這一句就離開了,滿腔的火氣找不到發泄口,白亮難受極了。
出了白府,沈旌回到家里,這會兒絲毫困意也沒有,睡不了回籠覺,也不知道玩什么,想了想,他干脆叫來小廝,讓他安排人去尋找袁清宋英。
順慶府貴人們住的地方也是遠離貧民住的集市,相差有些遠,走了大約兩刻鐘,宋英一行人終于抵達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