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宗師教誨，學生謹記。”
說完，袁清退至一邊，站到了盧旭身旁。
盧旭從縣城趕來，方才堪堪趕到，只聽說了榜單名額有誤，并不知誤在袁清，他笑著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令愚兄久侯。”
袁清也是笑了，“盧兄既在榜首，我若不在次席，豈非辜負了這些年同窗的‘默契’？”
本要繼續念名字的陶提學聞言，有些好奇道：“怎么，你們二人在書院也是首名次名？”
沒等袁清盧旭回答，沈旌就酸酸道：“可不是么，不論月課還是季考，他倆都是這個排名。”
陶提學捻須而笑，“可見他二人學問扎實，你也不必酸，該以他二人為榜樣。”
沈旌剛才是嘴快，完全沒過腦子，話出口才想起這是在陶提學面前，不過他身為知府公子，并不發怵，拱手施禮：“學生謹記大宗師教誨。”
而后，陶提學又繼續念起取中考生的名字，在場先前看過榜單的在心里默默核對，確實都是退后一名，沒有其他意外。
唱名結束后，書吏們又將前十名的程墨公開張貼，這一次，幾乎所有考生都涌到袁清的卷子前，爭先去瞧究竟是何等文章，才讓陶提學被揭了短也不得不取中。
一見第一篇五經題的三個紅圈，眾考生都是驚訝，陶提學竟如此看好此文！
再瞟一眼旁邊案首盧旭的卷子，第一道五經題也只得兩個圈。
待看完通篇后，先前還有不忿的考生們都沉默了，特別是治尚書的考生。
雖有文無第一之語，但水平相差很大的情況，還是能一眼分出高下。
與袁清的這篇文一對比，部分人甚至覺得自己寫得就是一坨狗屎，完全不能看。
有行事坦蕩的，當即就到袁清跟前，拱手作揖：“兄臺大才，在下心服口服。說來慚愧，剛才在下以為兄臺的第二名是大宗師有意彌補先前的失誤。
現拜讀大作，方知自己見識淺薄，既看輕了兄臺的才學，也看輕了大宗師的心胸。”
袁清忙是還禮，“兄臺過譽了。”
那人卻是道：“非是客套，兄之文章，如明鏡照物，妍媸畢現；又似清泉出山，自然成文。”
這人之后，又有數人上前來與袁清說話，袁清念著宋英還等著，忙借口回家離開，連同窗們的慶功宴也是推了。
沈旌見此，也忙跟上。
正主走了，不能當面討教的考生們便再一次細細揣摩起袁清的卷子，把自己院試的文章與之貼一貼，看看自己差在何處。
越是揣摩便越忍不住贊嘆文章的精妙，有嘉湖書院的同窗酸溜溜道：“袁兄能寫出這等錦繡文章不新奇，他若是寫不出來才新奇呢，你道他的業師是誰，前任吳提學。”
吳提學是治尚書的名家，據說當年殿試時，連圣上都對他的文章贊不絕口。
“原來是名師出高徒！”不少考生都覺得心里好受了些，不是自己比袁清笨，也不是自己沒有用功，實在是自己沒有遇到一個好老師。
府前街，茶樓。
看著回來的二人，宋英笑瞇瞇，“恭喜呀，袁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