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馬大夫就見沈旌一直呆呆看著宋英,又想到他說‘胸口鈍痛’,猜到了一些,遂瞪了眼林文軒,指著院中的銀杏樹道:“去那里說,正對門,有人進來就能看見,沒有瓜田李下之嫌。”
林文軒很震驚,這還是自己那個古板的師父嗎?
難道被迫接受師妹來醫館坐診后,師父的觀念變了?
正想著,又聽自家師父吩咐:“文軒,去看看我們的菜好沒,好了就拎回來。”
宋英也覺得師叔的建議很好,院中的那棵銀杏樹,距離診室有些遠,只要聲音不是特別大,診室內是聽不到的。
若有人進來,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到了樹下,她問:“什么事啊?你家里有人生了特別的病?”
沈旌:……
孤男寡女,有私事要避開人說,不是很明顯么?怎么一點不往那方面想呢?
郁悶歸郁悶,時間緊迫,錯過了怕是又要等一下午,他抿了抿唇,道:“聽說你和袁清定親了。”
宋英愣了下,面色微紅,下意識飛快瞄了眼四周,心中暗自慶幸,選在這銀杏樹下,周圍沒什么阻礙視線的,不用擔心有人偷聽。
她輕輕點頭,“已經合過八字,算定下了。”
打蛇果然得打七寸,上次那件事情后,現在家里對她的事情不敢再有懈怠,袁家上午取了庚帖,當天就到清風觀找圓融道長合了。
得知結果后,二嬸楊氏第一時間就趕來城里告訴她,這要擱以前,哪里會愿意為了她的事情,專門跑一趟。
“一定要是袁清嗎?我也喜歡你的,你要是愿意……”
“啊?”宋英驚呆,有嗎?一點沒感受到啊?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沈旌從袖子取出一支碧瑩瑩的玉簪遞過去,“這玉簪是我路過金滿樓買的,一時倉促,沒選到十分合意的,我看你平時衣物多是青色,想來極喜歡,如果不滿意,以后我再買。”
見宋英沒有接,又是道:“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覺得你很特別,與我以前見過的女孩子都不一樣,也許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你了,也許是后來,具體什么時候也分不清了……
我知道,你們已經定了親,現在有些不太合適…只是定親而已,還可以退的。
袁清說你們兩情相悅,可我還是不甘心,我也不比他差,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人品你也了解我的……”
他絮絮說著,語序凌亂,前后矛盾,說到后面他都有些不知道在說什么,只是想將自己腦海里所有的想法都說出來,爭取一絲可能。
這會兒功夫,宋英總算是止住了驚訝,耐心等沈旌說完后,她才道:“感君千金意,愧無瓊琚報,謝謝你喜歡我,不過我與袁清已立白首之約,”
頓了頓,她又輕聲念道:“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沈旌面色一下慘白,頭頂銀杏枝丫在兩人之間落下斑駁影子,像劃開一道銀河。
好一陣,他攥緊的拳頭才緩緩松開,忽自嘲一笑:“其實來的路上已經料到了這種結局,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想著過來告訴你,也不算辜負了自己這幾年的情思。”
“我收到了,謝謝你,愿他日,你亦能覓得屬意之人。”
沈旌苦笑轉身,還會有嗎?
ps:今天二更得晚點,才發現我家貓咪是我碼字的絆腳石,看見它們就不想碼字,只想擼貓,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