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素裹,千山白雪鑄清魂。”
“好!”講郎又贊了句,聲音大得外面的宋英等人都聽見了。
李氏幾人以眼神傳遞著欣喜,宋元這是表現得很好吧。
屋內,講郎又一次出題了:“三。”
宋元搖頭,“不會。”
講郎懵了,前面那么難都能不假思索,這會兒才開始呢,就嚷嚷著不會了。
他狐疑地看著宋元,“你不好好想想?”
宋元搖頭,老實道:“想不出來。”
講郎瞠目結舌,“前面那些你回答得那么快,怎么這個反而不會了?”
宋元一臉無辜:“前面的我會,這個不會。”
講郎皺著眉,又試了幾題,這才明白過來,這孩子是個有急才的,這種人,無論文章詩賦,均是揮筆立就,可要是遇著不會的,那就是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接著他又考校了表判,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抬眸,看著宋元,語氣溫和:“你是個有急才的,日常課業更要勤勉,博覽群書,他日考場之上,才能揮筆立就,文不加點。”
“多謝講郎指點。”宋元恭敬應下,心中卻是打鼓,所以那篇策問到底怎么樣?
之后,講郎又考校了宋元《大學》與《論語》的口義,宋元依舊是那樣,會的不假思索,不會的,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不過他功底還算扎實,大部分都是會的,只有一兩道沒回答出來。
考校至此,講郎還算滿意,功底扎實,說明是個肯下功夫的,又有這份急才,是個可調教的。
他揮揮手,“去吧,三日后開講《論語》,莫要遲到。”
這是通過了!
宋元簡直欣喜若狂,好不容易才穩住,不至于失禮。
他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才轉身往外走,快到門口時又停住,到底記掛著那篇策問,
他咬咬牙,期期艾艾詢問:“講郎,弟子那策問?”
講郎順著他的目光,望向手下的文卷,笑道:“袁清給你潤色過吧。”
宋元一下紅了臉,“您怎么一下就看出來了?”
講郎輕笑,作為老師,豈會認不出學生的文筆風格,“這也沒什么,來考試的,哪個帶的文章沒請人捉刀過。
你和那趙子良的情況,袁清先前與我說過,好好用功,出去后讓你那同窗進來,我早些考校完,你們也好早些回去。”
宋元怔了怔,恭聲應下,他本以為講郎收下他,是袁清哥事先說情,心中很是失落,可不久之后,趙子良一臉失落地走了出來,卻是沒通過。
他這才有幾分猜測,袁清哥大概只是與講郎事先說了他倆的情況,讓講郎多給他們一分機會,至于能不能通過,最終還得看各自的學問。
梅花嬸很失望,也很不理解,她兒子已經跟著王先生學了經學,會寫八股制藝文,而宋元,四書都沒讀全,為何宋元通過了,兒子卻沒通過?
旋即,她想到先前齋夫與那先生說他們時,指了指這邊,不由嘆氣,無論那位先生是看在宋英這位神醫的面子上,還是看在袁清的面子上,都是宋家的人脈。
出了書院,李氏等人終于不用再壓抑欣喜,摟著宋元乖孫乖孫叫個不停,將他夸得那是天上有地下無。
幸而今日的書院門口,有不少通過考試的家庭,出來也是這個樣子,才不至于讓他們格外引人注目。
夸完宋元,李氏又對宋英道:“以后你們離得近,你要多照顧你弟弟,他一個男娃,不會洗衣做飯這些細碎的事情。
飯還能在飯堂吃,衣裳你這個當姐姐的就要幫他洗一下。
他們讀書人講究得很,要穿得干凈體面,你隔個兩三天就來拿一下臟衣裳,你們住的地方離湖近,洗衣裳方便得很,洗勤點,就沒那么臟,搓兩把就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