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生沒有后悔藥,而我這張臉皮丟不起,只能想盡了法子去遮掩。”
她的神情越發苦澀,氣息也羸弱了幾分,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她望向林大夫,祈求道:“鹿溪,咱們姐妹一場,最后給我留點面子吧,否則我到了地下,都不知道該怎樣去見父王。
我這個女兒實在不孝,好像一直都在讓他丟人了,小的時候學不好規矩,后來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他活著的時候因為我沒臉也就罷了,我不能讓他死后,也因為我沒臉。”
林大夫嘆氣,“你也說了我們姐妹一場,我又豈會對外說你的不是。”
她只是痛心好友一錯再錯,只是惋惜本可以不走到今天這一步,只是同情那個一生凄苦的女子。
順安縣主放心了,又望向宋英。
不等她開口,宋英就道:“申府的照顧之恩,宋英銘記在心,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順安縣主更放心了,又因為她這直白的回答,有一點尷尬。
可眼下她沒有更多的時間尷尬,她開始對幾位兒媳孫媳婦交代后事。
申家一下死了那么多人,想要徹底瞞下來是不可能,所以她只要求不揭破蓮姨娘的真實身份,只道是府中姨娘瘋魔了,下毒毒害全家。
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對于如何應對,幾位太太其實都想過了,這會兒自然是應下,為了讓順安縣主走得安心,又撿重點細致了說了些后事的安排。
卯時末刻,順安縣主在極其不放心中,帶著悲痛離世。
大太太一邊安排嬤嬤給順安縣主梳洗收拾,一邊讓人將府里的下人們聚集,親自訓話,告訴他們官府來人后該怎么回話,各方安排妥當后,才命人去報官。
縣學門口,袁清腳步匆匆出來,看見外面焦急踱步的羅雁行,怔了怔。
齋夫有女子找他,這個時間點,他以為是宋英,沒想到卻是羅雁行。
焦急的羅雁行看見他,忙招手。
袁清壓下疑惑,隨著她走到不遠處的一株樹下,沒等他問,羅雁行就急急道:“宋英昨兒去申府赴順安縣主的壽宴,一整晚都沒回來。
我本以為是壽宴結束得太晚,她在申府歇下了,誰知早上過去詢問,門房卻三緘其口,什么也不肯說,神情還慌亂得很,會不會出什么事兒?”
“昨兒是順安縣主生辰?”袁清很驚訝,昨兒陳知縣來府學巡視,沒去赴宴啊。
“哎呦,這事不重要,那順安縣主沒有大半,只是自家人吃個飯,你先說說,宋英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袁清擰眉想了想,“應該不會,她在申府住了幾年,里面既有愛護她的師父,又有相熟的小姐妹,不是什么陌生之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