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繼及笈,村民們定然也會拿來比較,屆時她和雁行穿蜀錦,而小香穿絹,村民們肯定會議論紛紛。
更何況,當初張氏強硬阻攔,不讓小香與她們來往,這在村里不是秘密。
隨著她和雁行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村里已經有人背后笑話張氏,及笈禮上的穿著對比這樣懸殊,村民們肯定笑話得更兇了。
宋英心里沉甸甸的,閑言碎語就像看不見的利箭,不致命,卻能傷人于無形。
可她也沒辦法,以她們如今的財力,自然是可以送小香一件蜀錦衣裳。
但是她不能。
禮法上,宋二叔、楊氏等人才是她該親近、孝敬的人,越過他們送給小香,她會被扣上不孝不悌、不分里外的罵名。
宋二姑撫摸著花絹布:“這料子好,顏色也鮮亮,她們小姑娘穿最合適不過。你們先選,價格我一會兒與掌柜的說,定然給你們一個最劃算的價格。”
張氏尷尬地笑了笑,擺手道:“算了算了,太貴了,我們先走了,你們忙。”
說完,就拉著小香走了。
羅雁行撇撇嘴,“張嬸也太好面子了,我們又不是不借人情給她。”
礙于在外面,宋英沒有點破,只是對小翠道:“剩下的布料幫我們做兩個荷包出來,做得精致些,紋樣一個繡空谷幽蘭,一個繡蝶戲花間,嗯,最好是三只蝴蝶。”
“我們不是不能用荷包嗎?”羅雁行疑惑,平民穿蜀錦得素,所以她們打算再用其他絲線編一根絲絳系在腰間。
“小香不是要出嫁了么,到時候我們可能很忙,提前送倆荷包吧。”
“也是。”羅雁行沒有多想,小香的婚期不是臘月就是正月,正是蜀錦鋪子最忙的時候,她還真不一定有時間。
“哎呀,剛才忘了問,她的婚期定下了嗎。”
冬月十七,是冬月里唯一一個宜冠笈的黃道吉日。
宋家今日聚了不少人,都是來看宋英及笄的,當然也有一部分在羅家。
“楊蘭吶,宋英梳頭插簪是你來做呢,還是你娘來呀?”錢氏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滿臉關切地問道。
楊氏面帶笑容,“請的她師父。”
錢氏等人的神情一下變得有些微妙起來,在農家女孩及笄梳頭插簪一般都是由母親或者族里福壽雙全的老婦人來做。
李氏喪夫喪子,算不得福壽雙全,但楊蘭把宋英從十幾個月拉扯到大,也算是母親了,本以為梳頭插簪這事會由她來做。
只一瞬,錢氏的神情就恢復了正常,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還是你們考慮得周全,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林大夫待你家宋英掏心掏肺,與母親沒什么兩樣,請她來梳頭插簪,顯得親近。”
“正是這個理。”楊氏含笑點頭,內心是有些堵的,林大夫與母親沒什么兩樣,她難道不是嗎?她還給宋英喂過奶呢!
心里再是不高興,她也不能表現出來。
宋英這死女子現在冷酷得很,為了兒子的前程,有些委屈她只能受了。
ps:這兩天在外面玩,一號二號的更新不知道能不能碼出來,不能的話,三號會一起補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