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福亦是震驚她們的急切,不過他沒有多問,只是對二人道:“還不快去收拾。”
吩咐完,又問林大夫,“小林大夫會騎馬么?若是趕路,騎馬速度更快些。”
林大夫猶豫了下,道:“他騎術不精,我置辦輛馬車,倒也不用太急著趕路,還是安全要緊。”
周大福眸光閃了閃,笑著附和道:“還是您想得周到,我府里恰好有輛閑置的馬車,雖比不得千里良駒,也是上好的河套馬,馬車也是現成的,套上就能出發。”
林大夫沒有推辭,“如此就多謝了。”
洪虎與董偉經常跟著周大福出門,收拾得很快,不一會兒就把馬車駕到了門口。
約莫一刻鐘,馬車停在回春堂門口,林文軒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左一右坐在車轅上的洪虎與董偉。
“姑婆,這也太快了吧?”
“趕緊去收拾,別讓人久等。”林大夫推了一把他,又對洪虎二人道:“兩位壯士先下車休息,喝口茶。”
林文軒看了看自家姑婆,又望了眼跳下車的二人,知道事情已定,只得趕緊回去收拾。
索性昨晚想著近日要出發,先收拾了衣物,這會兒拿些銀子、拎起包袱就能走。
他將手中的藥碾子交給宋英,“哦對了,張叔把豬頭送過來了,我放進井里了,師妹你記得趕緊弄啊,回頭該臭了。”
“好,我一會兒就去。窮家富路,師兄你記得多帶些銀子,還有路引和醫憑別忘了。我今兒有個病人要來復診,就不出城送你了哈,路上你也警惕些……”
送他們出發后,宋英從井里提出木桶,取出里面的豬頭細細研究,收獲不大,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一頭霧水。
她又買來牛頭、羊頭作對比,也只是看出一些不同,比如豬腦髓的溝溝壑壑最深,看著也最復雜,羊腦髓表面最光滑,僅有少數的淺溝,牛居于二者之間,但更接近羊腦髓,溝壑同樣很淺,只中間有一道較為明顯的深溝。
可這些不同意味著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周大福的針灸繼續了一段時間,表面看著有效,兩手相搏的情形發生的頻率越來越低,但通過眼睛驗證,發現依舊是兩半靈魂,互不聯系。
宋英懷疑針灸的效果,認為這有種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感覺,干脆停了一段時間,只讓周大福通過書寫,溝通兩半靈魂的想法。
時間一久,雙方越發合契,矛盾分歧少了,兩手相搏的情況也越來越少,有時候還能給他額外的提示。
宋英很苦惱,卻又無從著力,這病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圍,讓人實在是搞不懂。
周大福倒是樂觀得很,覺得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基本不影響他的生活。
十月初八,霜降。
天青云淡,秋陽高懸,澄澈的光線透過雕花窗欞斜斜灑入,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宋英搭著病人的脈,垂眸默數跳動的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