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指著不遠處道:“對了,我們剛才在那邊發現了一條小河流,沿著走了走,沒走到盡頭,不知道通向哪里。”
東昌府這個地點,距離出事的地方太近了,否則她一定要找人問一問。
袁清望過去,道:“我們就走那邊,楚把總之前與我提起過,東昌府有一條小河流可以不通過閘道。”
“你什么時候問的楚把總?”宋英有些詫異,在昨晚之前,他們完全想到自己會劃船上路,自然也就不會想著問航線。
“尚未到臨清之前。”
“你怎么想到要問這個?”宋英越發疑惑,那會兒張任之還未與汪知州接觸,也就不存在袁清察覺到什么,提前準備。
袁清抿了抿唇:“那會兒不是過閘添了籌單費么,我想著多了解一些,以后寫文章也能言之有物。”
那時,楚大江一臉遺憾,說那小河流太窄了,漕船過不去,否則他一定帶著手下的船從那里經過,能省下好大一筆過閘費。
當下,幾人劃著船朝小河流而去。
四周的蘆葦叢高高的,幾乎將小河流遮住,遠遠看去,根本發現不了還有一條小河,穿行其間,讓逃亡的幾人十分有安全感。
就是得留心些,不然蘆葦桿擦著裸露的皮膚劃過,立刻就會劃出幾道紅痕,還會犯癢。
研秋針線好,拿到布就趕緊裁做衣裳,他們現在身上穿的衣裳實在扎眼,必須得盡快換掉。
張嬤嬤雖眼神不太好了,也拿起針線與她一起縫補,宋英則搗鼓著新摘的一些草藥
袁清則拼命劃船,一刻也不愿停歇,不知不覺間,已是夕陽滿天。
此時此刻,一隊漕兵闖入一個村子,打破了村莊的寧靜。
一名漕兵兇神惡煞地抓住村口歇息的老人,拿出幾張畫像打開,“看看,見沒見過他們?”
幾位老人害怕極了,被漕兵抓著的老人更是身子都在抖,“官爺,我什么都沒做啊,老頭子一把年紀了……”
“老子沒問你這些!”漕兵不耐煩地打斷,幾乎將手中的畫像懟到老人臉上,“老子是讓看看見沒見過他們。”
“沒、沒見過。”
漕兵不耐煩地丟開他,又問其他人。
他們挨家挨戶問過去,遇到的任何一個人都并不放過。
村長咬咬牙跟上去,小心翼翼地問:“官爺,這幾人犯了什么事?”
漕兵把眼睛一瞪,“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問什么你就答什么就是了。”
村長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心里卻這所謂的犯人有貓膩,否則官方直接發通緝令就好了。
雖然明白,他也不敢阻止,心里越發忐忑了,官方正式的通緝犯人還好,這種莫名其妙問的,說不得會因為擔心他們知道太多滅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