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沒料到他如此嘴硬,氣得不行,“證據確鑿的事,我倒要看看,你在總兵大人面前能怎么狡辯?”
這件事情不僅關系他們的命,也關系到總兵大人全家老小的命,他還不信總兵大人還能繼續護著這狗骨頭!
祝正宏振振有詞,“什么叫證據確鑿?他們是不是還兩說呢?就你船上搜出證據來看,醫書在女艙,會醫的可能是個姑娘家。
而給我看病的,卻是一位男大夫,醫術還如此高超,我怎能想到是他們呢?”
這話,他說得底氣十足,這真不能怪他。
女子學醫,多半是家里長輩是大夫,家學淵源,跟著學一學,以做消遣,醫術能高明到哪里去?
即便退一步,那些醫書其實是外面男客的,只是自己艙里放不下,才放進同行人的房里,也說不通。
船上就那么幾個人,男子中讀書識字的也就張任之及其書童,以及另一個袁秀才。
讀書人心思都經學上,再怎么天賦異稟,不下苦功夫,不積累足夠多的病例,即便看了幾本醫書,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怎么可能有如此高超的醫術?
至于那位叫隱竹的小廝,已經查明他壓根就不會醫術。
綜合所有的情況,給他看病的孫公子一行人,壓根就不可能是那一行人!
自己患病,危在旦夕,在有如此把握他們不是要找的人的時候,接受那大夫的條件,在總兵大人那里,他也能說得通理去!
祝正宏越想底氣越足,只覺是刀疤這廝自己辦事不利,找到人,便想隨便找個由頭把辦事不利的罪名按在自己頭上。
他當即就陰陽怪氣地諷刺了一通,并表示也要到總兵大人面前說理去。
這件事情便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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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節里,胰子鋪早在臘月二十三小年前就落了鎖,蜀錦鋪子卻只在初一那日歇一日,初二一大早就要開張。
羅雁行本該初一晚上就在城里,可想著近一年未見小香,到底還是與宋英在村里多留了一日。
在初二中午,終于等到小香回來。
“就你一個人啊,你相公呢?”羅雁行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今年可是小香成親后第一個新年,需要到各個親戚家拜新年認親,十分的重要。
竟然只有她自己回來了!
這說明龔家壓根沒將她這個媳婦放在眼里,也并非真正認可趙家這個親家。
小香咬了咬唇,“明日遠嫁的三姑母要到家了,家里忙,相公走不開。”
“走不開你們派人提前遞個消息,晚兩日回來,你爹娘也能理解。”
小香強笑道:“我、我怕爹娘等不及。”
宋英也很惱怒龔家的怠慢,小香的軟弱,但這是村口,在這里說只會弄得全村人都知道,讓小香難堪。
她伸出手,從小香提著的大包小包里接過一部分,“我幫你提一些,張嬸一早就盼著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