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翠也勸說田芳:“宋英與雁行的話在理,田芳,這事你要早做打算,這樣的人家不是好歸宿!”
田芳很是猶豫,“這……別人會笑話我的,而且我爹娘不會同意的。”
二妮也覺宋英她們說得太簡單,“我看這件事情得慎重,眼下田芳妹妹的夫家并未對她怎么樣,甚至可說得好,以田叔他們的性子,是不會幫著她和離的。
況且,便是成功和離了,田芳妹妹的后半輩子要怎么辦?她爹娘不讓她回來,又沒有夫家,和離后她住哪?吃啥?”
俞令紈都驚呆了,前一瞬,她還在震驚宋英教伙伴識字認草藥,與她印象里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樣。
下一刻,又扯到婆家虐待、作踐媳婦,夫妻和離,話題轉得太快了!
不過,女子和離素來都是艱難的,即便如她這樣的官家女子,有娘家的支持,和離都得脫層皮,更何況是貧家女。
見她們雙方誰也說服不了誰,俞令紈插話道:“令薇妹妹還做過夫子呢?”
苗語芙笑道:“可不止是做夫子這樣簡單哦,聽我家相公說,她當初自己都很艱難,沒賺幾個錢,還想著要幫伙伴們一把……”
聽完宋英早期的經歷,本只為岔開話題的俞令紈再一次被震驚,“令薇妹妹可真是一再令人刮目相看!”
宋英被夸得不好意思,“都是些小事情,不算什么的。”
“這怎么能是小事情!”趙小翠拔高了聲音,“這完全說得上是改變了我們命運!”
“對,小翠姐說的不錯,不止是識字識草藥,還有你教我們認清的道理……”
于是,話題又轉回到對宋英的道謝上,一直持續到深夜,吃席的人們都離去,鍋碗也都洗涮干凈,女孩們才依依不舍離去。
送別她們,宋英洗漱完,準備睡覺了,楊氏卻推門進來。
宋英愣了下,起身迎道:“二嬸,還沒睡啊,今日您受累了。”
“這大喜的勞累,我可巴不得月月都有呢!”楊氏笑瞇瞇過來,坐在宋英的旁邊。
“你沒有娘,這些事情我本說讓你奶奶教你的,她卻非要讓我來。”
原來是這事。
宋英道:“我是大夫,這些事情我知道的,不用人教。”
楊氏卡住,好半晌才訕訕道:“大夫還學這種事情嗎?”
“自然,很多男性女性疾病,都與這有關。”宋英說得很平靜,一點沒有害羞的意味。
“哎呦,我這腦子,怎么沒想到,你連那種疾病都能治,怎么會不懂。”楊氏尷尬地不行,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撓著后脖頸,半晌又道:“還有一事要跟你說,元娃今年童子試不是府試落第了么,我想著現在臘月里,你們又新婚燕爾,想來袁清那孩子不會再去縣學,要不你與他說說,讓他這段時間多教一教元娃?”
今年又是童子試的年份,二月初,宋元參加縣試過了,可四月的府試卻沒通過,與他一樣的,還有趙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