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沒有絲毫猶豫,“去!必須去!”
元宵每年都能過,可開顱錯過這次,不知要等多少年才有機會!
“我就知道你很可能會去,不枉我跑一趟。”童云舒笑著搖了搖頭,“驗尸閑雜人等不能近尸,你扮做我,以替我爹執筆記錄為由去,以前我爹忙不過來的時候,我也經常替他記錄,衙門里的人都知道,你小心些,不會有人發現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父女仵作的身份令旁人避之不及,鮮少有認真瞧的。
宋英連連點頭,眼中閃著興奮的光:“好,你且稍等,我去與外子說一聲。”
話音未落,她已轉身往屋里去,步履輕快得像是踩著春風,全然沒等童云舒應聲。
“外子,”童云舒抿唇輕笑,這才成親一個多月,叫的便這般順口了。
可惜,宋英此刻滿心都是能旁觀開顱的欣喜,一點沒察覺到她揶揄的神情。
屋內,袁清一直關注著外面,見宋英走到門口停下,便立刻起身出去,“童小姐所為何事?”
宋英湊近他耳畔,聲音壓得極低,“東陵縣有個尸體要開顱,她來問我去不去,我要去!”
最后一句,她說得斬釘截鐵。
袁清一時呆住,新婚燕爾尸體、開顱……
哪家新婦會在紅燭未冷時,就跑去觀摩這等場面?
可想著盼了那么久,才終于等來這個機會,他便只得將滿腹無奈咽下,“我陪你去。”
“不用,驗尸時閑雜人等不能在旁,我是要假扮成云舒,跟著童叔去,你跟去不合適。
再者,這件事情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你得留下給我打掩護。”
這些,袁清又怎會想不到,只是不放心她而已。
見她這么說,只得將擔憂壓進心底,“行吧,什么時候走啊?馬車這些都備好了嗎?晚上天氣冷,要帶些衣裳,我想想,還需要些什么。”
“不用想了,我現在就得出發,你提前想想,晚上有人問起我,該怎么糊弄過去。”
宋英說著,轉身就要走。
袁清驚得拉住了她,“這么急?”
宋英點頭,“已經死了好幾天的尸體,去晚了怕腐爛程度太高,妨礙驗尸。”
袁清無奈地放手,細細叮囑了一番,想了想,又將身上的錢都給她,“窮家富路,你都帶著,以防萬一。”
宋英點頭,燈會上人多,魚龍混雜的,小偷小摸不少,身上自然不能帶太多的錢。
這一去不知道要幾天,若非時間緊,她定要回去再帶一些不可。
目送著她遠去的背影,袁清很是惆悵,妻子太有本事了,就這點不好,新婚燕爾也要分別。
對于宋英的離去,其余人都是十分的好奇,袁珊問道:“誒,嫂子怎么走了?要去做什么?”
“她是大夫,還能去做什么,出癥啊。”袁清隨口編了個理由。
正說著,便見羅雁行駕著馬車從街道盡頭駛過來,袁珊與眉月的注意力立刻就轉移了,為著羅雁行的名聲考慮,才忍著沒有立刻迎過去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