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為謀,一個地下黨的死活,作為軍統指揮家的宋榕,一點都不在乎。
現在,宋榕只想知道,方烈手中究竟有什么,為什么會引得南京那邊的地下黨都追了過來?
趙軒知道,方烈所言便是自己手中這篇文章,那句沒有寫完的唐詩。
在警察署監獄的時候,趙軒就試探過了,趙軒清楚,這句唐詩是接頭暗號。
峽公來魔都的那次,已經把地下黨重要的接頭暗號全部交給了自己,而方烈寫下的那首唐詩,最后一句的接頭暗號便是:酒干倘賣無。
透析模式下,探知到方烈的心理活動,趙軒清楚,方烈現在有些懷疑當時在警察署監獄中,趙軒那句酒干倘賣無是無意間說出來的,還是在對他的那句接頭暗號。
在沒有搞清楚之前,方烈可不敢把藏東西的地點告訴趙軒。
現在跟趙軒搭話,方烈就是想進一步確定趙軒的身份。
趙軒嘆了口氣,如果只是井田浩二在這里,趙軒會想辦法告訴方烈自己的身份。
可宋榕也在,趙軒可不敢冒這個險。
畢竟在透析模式下,宋榕的心理活動難得的被趙軒探知到了一次。
此時,宋榕內心也懷疑,方烈寫的文章里,那首出現的很突兀的唐詩,會不會是接頭暗號?
宋榕不確定,但是已經懷疑了,所以趙軒可不敢再跟方烈對一次接頭暗號。
(伊迪斯,方烈還剩多少時間,能掃描檢測出來嗎?)
(先生,方烈心存死志,命不久矣,最遲后天,最快明天,現在的他,無時無刻都在跟病魔抗爭著,他還在堅持,正是因為先生之前對的暗號,他也不想那份文件永遠的消失。)
明天嗎?
趙軒心中沉痛,對于方烈這般革命者,趙軒無比的敬佩和嘆服。
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方烈一口血噴出,井田浩二、宋榕兩人面色一驚。
“司令,他看起來堅持不了多久了,要送醫院嗎?”
井田浩二搖了搖頭,面色陰鷙的說道:
“既然方先生沒有把結局寫完,那就由鄙人來給你劃上句話吧!”
井田浩二的話讓趙軒和宋榕都看向了他。
站起身的井田浩二耐心已經被消磨干凈了,雖然他不知道方烈手中的東西是什么,但井田浩二也能肯定,那份情報或許對于紅黨重要,但對于帝國來說,可有可無。
不然的話,影佐是不可能將這份功勞推給別人的。
即使鈴木春子是影佐的學生。
“司令,你的意思是,直接槍斃?”
在憲兵司令部這么久,宋榕也摸清楚井田浩二的性格。
這家伙就是一個急躁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十分小氣的人。
透析模式下,趙軒也探知到了井田浩二的心理活動。
井田浩二的打算很簡單,他得不到的情報,其他人也別想得到。
他來審訊室的時候,已經接到長谷川的電話,告知他鈴木春子已經趕來憲兵司令部了。
影佐的面子,井田浩二也不得不給,誰讓影佐現在是內閣眼前的紅人呢。
所以,井田浩二決定,在鈴木春子到來之前,處決方烈。
方烈是地下黨,處決了,那也是一份功勞。
這個方烈看起來半死不活的,不動刑,估計也問不出什么,那還不如榨干他最后的價值。
“純子,沒用的人就沒必要繼續跟他浪費時間了,他手里或許有重要情報,可他是從南京來的,那份情報很大可能也是關于南京的,既然如此,我要來何用?”
宋榕嘴角一抽,別說,井田浩二的腦回路還是很清奇的,而且他的話很有道理。
就算他們真問出了方烈手中的情報是什么,但大概率也是南京那邊的。
南京那邊的事情,他們可無法插手,畢竟影佐還在那里呢。
聽到井田浩二的話,趙軒愣住了,心中咯噔一下。
對啊,以影佐的頭腦,又怎么可能想不到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