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趙軒的目光掃到了瑟瑟發抖的井野身上,佐藤慶身邊,很有眼力見的憲兵直接上前,將井野押解到了刑訊椅上。
“不是我,司令,你要相信我,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被人打暈了,一直就在辦公室里的衣柜里,醒來后,我就被佐佐木抓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井田浩二面色陰沉的看著井野,一言不發,只是拍了拍趙軒的肩膀,示意趙軒繼續。
“【日語】負責看守漁女的人,你們現在都來仔細辨認一下,進出漁女病房的醫生,是不是這位?”
被點名的憲兵連忙上前,仔細辨認著井野的容貌。
“沒錯,長官,我絕對不會看錯,就是他。”
“長官,我敢拿腦袋擔保,絕對是他,不可能有錯的。”
“是的長官,他進出病房都沒有戴口罩,所以我們是不會看錯的,就算我看錯了,其他人不可能也全部看錯了吧。”
趙軒滿意的點點頭,揮手示意讓他們站回原位后,瞧了眼如喪考妣的井野,趙軒的目光轉向了宋榕:
“青木科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懷疑易容嗎?”
宋榕瞳孔微微一縮,沒想到趙軒還一直在關注著自己的情緒變化以及面部的微表情。
被趙軒點破,宋榕也知道,自己必須爭取一下了,否則按照趙軒這么個審法,最后自己肯定要挨瓜落!
可不等宋榕開口,趙軒又說道:
“易容這一點我也想過,可剛剛你也看了,也聽了。”
“井野出入病房并沒有戴口罩,沒任何掩飾,佐佐木那邊也確定,給鈴木春子做手術的人就是他,憲兵隊的兄弟也確定,進出病房還是他。”
“那么我想問問青木科長,你懷疑是易容的話,你有那個本事,將在場隨便一人,完全易容成另外一個人的面貌而不被看出任何破綻嗎?”
宋榕啞然,這怎么可能!
就算易容術再怎么高超,也不可能將自己完全易容成另一個人,而沒有絲毫破綻可尋。
到了那種程度,在宋榕看來已經不是易容了,而是變身術,涉及到修仙去了!
看著宋榕一會慍怒一會無力一會頹然的樣子,趙軒心里直樂。
后世的整容都無法做到把一個人完成整容成另一個人的模樣,更何況現在,更何況易容!
“所以井野醫生,你也聽到了,你究竟是怎么伙同其他醫生給地下黨的漁女開具證明,她雙腿盡斷的,你又是如何在手術臺上演戲,為漁女接骨的,又是如何在今天把漁女帶走的?”
“井野醫生,我想,你應該仔細說說。”
井田浩二滿意的點點頭,所有的邏輯絲毫沒有問題,有問題的人,就是井野和那群偽造證明的醫生,以及,憲兵司令部情報處的某些人,甚至全部人!
接觸到井田浩二怒火騰騰的視線,佐藤賀嚇得渾身顫抖。
宋榕低垂著腦袋,明知道一切都不是這樣的,可她卻無法辯駁。
這種無力感,讓宋榕又回想起了小時候在那個家里,一切的錯誤明明不是她,可所有的責任都會歸到她身上,而對此,宋榕的所有辯駁,在家人看來都是狡辯。
這種無力感,讓宋榕漸漸顫抖起來,小時候的恐懼,再次在她心中彌漫開來。
透析模式下,趙軒也有些詫異,宋榕小時候,居然過得如此凄慘。
也不是原生家庭,可宋榕小時候的苦難,卻比原生家庭來的還要嚴重。
出生在一個嚴重重男輕女的家族里,正是她一生的悲哀。
難怪現在的宋榕做事不擇手段,思想極端。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趙軒心中默默嘆氣。
而被束縛在刑訊椅上的井野,已經受不了這種極端壓迫下的審問而變得有些神神叨叨,一個勁的嘀咕“不是他”。
看著精神都有些不正常的井野,趙軒目光再次一轉,這一次,趙軒看向了佐藤賀以及宋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