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龍爪,看著遍布其上的純白羽毛,看著自己猙獰而又透著幾分神性的身姿,眼神之中唯有說不出的迷醉:
“我真是太強大了!”
“血肉骨心魂,只能傳造出一具不死的肉身,但靈魂依舊有著壽命的極限!”
“走到盡頭,靈魂腐朽,肉身卻依舊還活著,僅有生存的本能。”
“而心靈果實,除開精神操控、催眠這些能力之外,最大的作用,便是可以自由將能力者的意志,轉移到其他的肉體之中。”
盡管距離徹底掌握這具身體,還需要不短的時間,但貞德清楚哪怕是僅僅依靠自己現在的力量,就已經足以奪下眼前這個國家!
并且貞德的野心遠不止于此,強悍到極致的肉體,帶來的是超乎想象欲望。
“借助這樣的力量,或許我也可以去看一看,藏在瑪麗喬亞的那件國寶,去看一看支配世界的神究竟是否真的不可抵抗,是不是可以……取而代之!”
“不過在此之前……”
貞德垂眸,掃了重新組織起攻勢卻又被四周奔騰的獸群拖住的克洛等人一眼,便再無任何興趣。
她的注意力落在了自己身前。
只見虛空中一扇半透明的門緩緩打開。
貝維爾緩緩從中走了出來,卻依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聲音:
“你不是法芙娜!”
“你是貞德!”
貝維爾的聲音都在顫抖。
他清楚貞德一直在背后算計著什么,甚至威爾士走到今天這一步,或許也是貞德暗中推動。
這個女人已經活了太久。
從數十年前法芙娜起勢,天覺教會成立,她便一直在威爾士身邊,也一直都是如今這副姿態。
但貝維爾從未想到的是,貞德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什么天覺教會而是法芙娜。
不死的瘋王!
“你這家伙沒果然那么容易死。”
“門門果實在虛空中開門,躲進異空間的能力,某種程度上說的確堪稱是無解的防御能力。”
“如果能夠更進一步留下永久的門扉的話,這個能力的戰略價值,將會大到難以想象。”
貞德的目光,落在貝維爾身上,開口招攬:
“要不要成為我的部下?!”
貝維爾面色漲紅,憤怒到極致:
“別開玩笑了,我是絕對不會……”
“那么……”
不等貝維爾說完,貞德抬起龍爪指向遠處的阿瓦隆,指向城中無數驚慌失措的平民。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之意:
“再做一次選擇吧!”
“是要帶著你的忠誠和身后數十萬平民一起站著死,還是跪著活。”
貝維爾呼吸一窒息,僵硬的轉身回頭,向著阿瓦隆看去。
外圍城墻已經被貞德方才的吐息融化,流淌的巖漿匯成河流,貫通整個阿瓦隆。
透過城墻上的缺口。
貝維爾看到的,是無數在絕望中哀嚎的平民。
有人被燒毀半邊身軀在痛苦中死去,有人被狂龍化的猛獸吞噬,血肉橫飛。
同樣還有無數幸存者,無助的向四周逃竄,可面對已經將阿瓦隆完全包圍的獸潮,他們又能逃到哪里去?!
高文一伙強大,克洛戰力不輸貝維爾,阿金不容小覷,更有數十名精銳在此,這樣的戰力已經足以決定一場戰爭的走向。
但面對浩浩蕩蕩,不知疲倦,不知痛苦狂龍化猛獸終究還是太少了。
即使能夠全身而退,要在這樣的局勢下保住阿瓦隆,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貝維爾沉默下來。
戰場嘈雜,炮擊聲,斬擊聲,咆哮聲連綿,如同鼓蕩的交響曲,震得人耳朵一陣嗡鳴。
心亂。
腳步也亂。
只剩下本能,支撐著眾人的身體去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