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北部玄駒略帶不滿的眼神,安井真稍微移開目光,假裝像是求證一樣看著杏目道:
“剛才來事務大廳的時候,我也提醒過她以后不要這么做了。
“她答應以后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還說回去之后和父母、家教老師好好道歉。
“是這樣的吧,杏目?”
“是的,我會好好道歉的。”
杏目立即點頭,朝北部玄駒鞠躬道:“也要跟前輩道歉,讓前輩為我費心了。”
北部玄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她并不懷疑安井真和杏目的話,也漸漸想到,杏目翹課來看皋月賞多半是因為自己。
“道歉……那倒也不必啦。只要小杏目之后不要翹課就好。”
欣慰地拍拍杏目的腦袋,北部玄駒好奇地看向安井真。
“那……小杏目待會兒怎么辦?
“我想帶她一起去慶功宴,她的爸爸媽媽同意嗎?
“剛才應該是跟這邊的工作人員聯系過了吧,難道他們沒有幫忙聯系一下嗎?”
面對這一連串發問,安井真正要回答,忽然眼神一動。
外邊天色已黑,三人所在的位置是中山賽場的事務大廳。
早已比賽結束,大廳內不再像是白天那樣人來人往,大部分人都是一副下班回家的模樣。
安井真所看的一行人卻像是要換地方加班那樣,行色匆匆地要趕去下一個工作地點。
察覺到他的目光,北部玄駒愣了下,順勢看去,一下子看到那行人最前方的身影。
漆黑如墨的長發,額前正中有一抹銀色劉海,看上去就像是劃破夜空的流星。
頭頂的耳朵、身后的尾巴也是漆黑,眼睛是極為少見的異瞳。
左眼是琥珀一樣的金黃,右眼則跟大海一樣深藍。
神色很是冰冷,甚至可以說有點冷酷。
一身長長的風衣也是漆黑的,僅有領口和袖口有著銀色的裝飾。
圍繞在這名賽馬娘身邊的有很多人,都是西裝革履、氣質干練,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這些人都在低聲詢問著什么。
面對這些詢問,這名賽馬娘全程都是冷著臉點頭,偶爾才說出那么幾句話。
看到這名賽馬娘,北部玄駒再度一愣,低低驚呼。
“這、這是雪代理事長……?!她……她不是在海外嗎……?”
北部玄駒的聲音并不小,名為雪代的那名賽馬娘和一行人都是看了過來。
帶頭走了過來,雪代理事長定定地看著北部玄駒片刻,微微點頭。
“序盤控速與以往同一場賽事的差異高達20%以上,每一處彎道的切角異乎尋常的小,把第三彎道當做勝負手而不是最終直線……
“這種堪稱蠻不講理的跑法,很久沒在日本的賽場上見到了。
“很精彩的表現,北部玄駒。”
聲音微冷地評價鼓勵過后,她面向安井真,伸出手。
“抱歉,安井訓練員,沒想到會議會拖這么久。
“你應該見過我,剛才也聯系過,不過還是自我介紹一下。
“雪代朔夜,中央特雷森學園現任理事長。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跟安井真握過手后,她微閉雙眼,稍稍吸了口氣,眼底泛起無奈,看向了不知何時低下頭的杏目。
“比賽看夠了?看夠了的話,晚點我送你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