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她也更清楚安井真所說的難度在哪里。
如果是在平地上練習這些坡道,無論是上坡還是下坡,她都不用擔心高低差的問題,只要按照以往的訓練正常跑過去就可以。
但要是把高度不同的垂直距離剝離出來,想要一次性挑戰肯定是不可能的。
一旦出現失誤,自然而然地就會從墻壁上摔下來,要是沒有身上的護具還有地上的緩沖墊,肯定會受傷。
不過緊張了一陣,她又有些明悟。
最開始接觸極限特技時安井真就告訴過她,假設能在直上直下的“道路”上如履平地,真正的平地上,無論要跑什么坡度都會輕松很多。
隨后的訓練明顯就是這個道理。
日本德比的坡道確實很復雜,但如果她能在墻壁上適應這些落差,真正的賽場上肯定可以游刃有余。
“……開始吧,訓練員。”
捏住護腕,活動了下關節,她看向安井真。
“我說過了,我完全準備好了”
原本還想囑咐幾句,聞言,安井真不自覺笑了下。
“ok。那就先從1.9米這個高度練起,要求很簡單,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在墻上跑到這個高度,能維持多久就維持多久。”
簡明扼要地說明要求,他后退幾步,舉起計時器。
這一瞬間,北部玄駒擺出起跑姿勢,尾巴唰地豎起,轉而落下。
這是她每次特訓和入閘后的小動作,不過此刻她的假想敵和對手并不是任何賽馬娘,而是面前那堵高墻。
“那么……開始。”見少女做好了準備,安井真點點頭,摁下秒表。
一個助跑起步,腳掌蹬擊墻面的瞬間,北部玄駒就咬了咬牙。
她沒料到僅僅是加了一個高度要求,已經熟悉的訓練竟然會增加這么大難度。
第一次嘗試,她完全沒達到安井真的要求。
眼睜睜看著一腳踏在“1.9米”這個數字之下,她略微有些慌亂,下意識想要調整高度。
然而豎直發力和垂直發力完全是兩碼事,和前者相比,后者給她一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剛察覺到腳趾在墻上擰動,大腿靠墻那側肌肉就有種抽搐感,轉而是失控感。
本能地擰腰擺臂,另一條腿努力劃出弧線、想要尋找新的支撐點,粗糙的墻壁就變得無比滑膩起來。
僅來得及調整了下重心,下一秒,視線里的景色就天旋地轉,肩膀感到緩沖衣的肩帶猛地繃緊,然后背部跌進鼓鼓囊囊的墊子上。
……這、這就失敗了?
剛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愣愣地眨眨眼,她就聽到頭盔發出了咄咄咄地啄擊聲。
隨后,帶著一點陌生的壞笑,安井真的面孔倒著進入視野。
“怎么樣,是不是說過你練得還不夠?”
蹲在北部玄駒頭頂,敲著少女的頭盔,難以克制地揶揄一句后,安井真轉而認真。
“所以當做第一次特訓,重新來。
“記住我說的,極限特技不是靠蠻力,而是自由自在地運用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取巧。
“這次試著修正一下落腳角度,內收一點,還有上墻時腳踝早一點發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