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韓振邦只是對著常康檢討了自己違規的行為,但對于整個案情,甚至表示并不了解。
既然宋擁軍來了,常康當然想聽一聽詳細的案情報告。
于是,宋擁軍便把什么時間強制傳喚,什么時候到案,什么時間審訊,中間有什么人接觸過王文辯,一直到與檢察院交接時出現王文辯服毒自殺的全部過程,仔細的匯報了一遍。
而且,宋擁軍的描述,與韓振邦的自述,也比較吻合得起來。
“嗯,看來老韓說的基本是事實。”常康在聽完了宋擁軍的匯報之后,針對韓振邦的自我檢討,進行了一個簡單的總結。
“常書記,不完整的事實也算是事實嗎?”
宋擁軍此言一出,連鄒曉燕都覺得意外。
宋擁軍竟然當著老韓的面,公開質疑他跟王文辯的單獨見面!
“不是,老宋,你這是啥意思?”韓振邦又不傻,當然聽出了宋擁軍這話是什么意思了。
“那你說一下,你單獨跟王文辯見面,到底跟他說了些什么?”宋擁軍直接敲擊著茶幾質問起了韓振邦。
“我當然是說了些勸說王文辯要放下包袱,積極配合公安,主動交待問題的話啊?怎么了,難道作為一個黨務書記,我對一個市管干部作一些思想工作,有什么不妥嗎?”
“韓振邦同志,你這不是不妥,而是違法了!”宋擁軍看樣子是準備豁出去了,直接與韓振邦撕破了臉。
“我勸他積極配合公安,主動交待錯誤,怎么就成了違法了?”
“韓振邦同志,那你用什么來證明,你跟王文辯說的就是這些內容?你拿什么來證明?”
宋擁軍可是老公安了,當年不知道審過了多少刁鉆的嫌犯,他當然懂得這里面的邏輯。
如果他先指出韓振邦說了不該說的話,那么,韓振邦肯定要讓他拿出證據來。他有什么證據往外拿?
但現在就不同了,他先讓韓振邦自己聲明說了什么話,然后再讓韓振邦自己來證明。
這個邏輯,嚴格來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老宋,你這也太不講理了吧?當時又沒有警員在場,也沒有錄音,我拿什么證明?你這不是難為人嗎?”
韓振邦兩手一攤,一副很委屈,被人刁難的神情看向了常康。
“是啊,既然當時看守的警員不在場,也確實沒法證明。”常康也替韓振邦打起了圓場。
“我可是安排了警員負責審訊和看守的,你為什么卻要把他們支開?韓振邦同志,你自己放棄了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權力啊,你怨誰呢?”
眼看著韓振邦終于跳進了自己挖的坑里,宋擁軍得意的笑了。
“我……我確實沒有說那些導致王文辯自殺的話啊,天地良心啊宋書記!你怎么可以誣蔑我?”
韓振邦似乎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他頓時大聲的質問起老宋來。
“你到底說的什么話,那你自己證明一下我們看啊?”現在宋擁軍倒是心情好了許多。
“我說過,當時沒有其他的人在,我找誰證明去?”
“韓振邦,我再說一遍,我有安排警員在場的,可是你不要啊,你偏偏把他們支開了?請你順便解釋一下,你支開兩個看守警員的目的又是什么?”
“常書記,天地良心啊,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組織對不起人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