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徐青知道了三個地方,一處是衡麓山,松云觀;一處是蓮縣,玉池山;還有一處便是趙佑口中的云照山。
這幾個地方,或許真的有修仙之人存在。
不過知道歸知道,徐青卻沒有往這三個地方深入探究的打算。
對于那些迫切想要延壽長生的人,或許會非常渴望拜入仙門。但對徐青而言,這些都不是問題,因為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修仙者的尸體或許滋味很美妙,可也要有對應的實力才行。
徐青自認為他這頭小僵尸,還沒達到能寵幸修仙者尸體的地步。
將所有天心教嘍啰超度完,徐青搓搓手,便把目光放在了玉體橫陳的青羅身上。
這是現場尸體里唯一一具,能有資格被他擺在院中石案上的尸體。
天心教共有五位護法,名號由五色劃分,徐青品鑒過白羅的滋味,比一般嘍啰要美妙許多。
若是五羅護法等級一致,那么其余護法的滋味應該也很不錯.
瞧著眼前一身青衣羅裙,面容似乎比生前更加清冷俏麗的青羅,徐青嘖嘖稱奇。
難怪白羅會那么在意青羅,對方的面容不止與白羅新婚娘子有幾分相似,倘若單拎出來,戲班子出身的青羅也要比白羅的娘子更為出挑幾分。
只是可惜,白羅到死也沒摸到過一次青羅的小手。
徐青嘿然一笑,伸手抓住青羅如玉脂蔥白的纖秀小手,默誦度人經文。
兩只拔涼拔涼的小手作為互相連接的橋梁,無數尸骸在奈何橋下的浪頭里沉浮漂流。
只是這陰森詭譎的畫面依舊是一閃而過,并未一直延續下去。
等徐青想要凝神細看時,再入眼看到的卻是青羅的生前畫面。
“小四兒,誰叫你叉開腿站著尿的”
“梨園的規矩我看你是忘了!你既然想要成角兒,那就得從平常做起,行走坐臥,該怎么說話,都得往你想演的角兒上靠!”
被稱作小四兒的青羅被嚇得一哆嗦,他轉過身,下意識道:“師父,我實在憋不住了,再說臺上演戲,臺下做人。如今到了臺下,我一個男兒,為何還要蹲著小解”
掌管戲班的老班主瞪著眼前的‘美人胚子’,說道:“你也知道臺上演戲,可單老爺讓你唱女兒情的時候,你是怎么唱的既然你改不了性子,那就由我這個當師父的,替你改正!”
寒冬臘月,小四兒跪在戲園子里,身下是厚厚凍雪,頭頂上則是一盆已經開始結霜的‘開水’。
小四兒手指凍的青紫,嘴里打著哆嗦,愣是一聲沒吭。
屋里頭,班主無視門下弟子勸說,一面烤著炭盆,一面怒罵道:“讓他跪!只要他不認錯,哪怕凍成塊兒,也該是他命里有這么一遭!”
夜里,小四兒的師兄偷摸摸過來,先是喂他喝了幾口熱水,隨后便使眼色,讓他爬到自己背上,將其偷偷背到了屋里去。
等翌日天一亮,老班主正打瞌睡呢,手底下的弟子忽然從睡夢中驚醒,待看到屋外的亮光,這弟子慌的連滾帶爬,從毛氈墊上竄到了師父的炕頭。
“師父,禍事了!”
老班主聞言登時反應過來,可不是,他那徒弟可還在院里跪著呢!
如今寒冬臘月,一夜過去,就是鐵人也該凍斃了!
班主心里一陣發虛,但他很快就鎮靜下來。
縱使真出了人命又能怎的
畢竟進了梨園,那就等同簽了賣身契,是死是活還不是他這個當家的說了算
走出屋門,班主打眼一瞧,院子里似有那么一人正在跪著。
可等他走近一看。
好么!也不知哪個大聰明撐了個衣裳架子,擱那兒糊弄他。
偏房里,裹著同一床被子的小四兒和師兄透過窗戶縫,看向徹底動了真火的班主。“禍事!光顧著貪睡,忘了讓你回去把戲演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