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留兒、子安再出門時,我讓養娘跟緊些。若是留兒回到本家,我與他娘也說道說道,不讓他一個人亂跑,省得叫別有用心的人誆騙”
這邊,陳光睿正和自家夫人說話的空當,徐青朝著陳留兒勾了勾手,讓他來到近前,問道:
“小留兒,你這頭發是誰教你剃的?”
眼看陳留兒猶豫不肯說,徐青轉而言道:“你只給我一個人說,我指定不告訴外人!”
“真的?”
“那當然,騙你我不是人!”
陳留兒信以為真,當時就伸出小手往下勾了勾,示意徐青蹲在地上,好湊到耳邊,只告訴徐青一人聽。
當聽完陳留兒的話,徐青立時起身對陳光睿說道:“小留兒已經告訴了我實話,叫他去剃頭的乃是一個黔州來的癲和尚,這和尚法號心緣,是他說陳留兒與佛門有緣,想要渡他進入佛門,小留兒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便要去剃頭!”
“當時小公子陳子安恰巧在場,他聽陳留兒說了出家當和尚的好,便也覺得自個生來就是個和尚料,是以跟著陳留兒,拿出買糖人的錢,讓東道口的篦頭匠給剃了光頭!”
徐青語速飛快,當話語落地,整個庭院都陷入寂靜。
陳留兒震驚無比的看向徐青,期期艾艾道:“你剛才分明答應我了,不告訴外人”
“你爹娘是外人嗎?你養娘和嬤嬤是外人嗎?既然都不是,我為什么不能說?”
徐青雙手攏在一塊,窩在袖子里,笑呵呵道:“相比之下,那瘋言瘋語的癲和尚才是外人,他才和你認識多久?一個時辰也沒有,你怎就要剃了光頭,還不與家中關心你的長輩說出實情呢?”
“我”
千年樹妖在不當人的徐青跟前都要吃癟,陳留兒一個屁大點的孩子,又如何會是徐青的對手?
小孩子這會兒甚至連委屈都忘了,整個人只覺得腦袋發懵,兩眼發黑,話都說不利索。
陳光睿得知真相后,剛想叫衙門里的人去捉拿那癲和尚歸案,但他轉念一想,眼下天色不早,這事兒又是自家府中的私事后,便打算推遲到明天上衙之時,再將此事吩咐下去。
不過,陳留兒這孩子還是要教育的!
你說你自個剃頭也就罷了,怎么能拐帶兄弟一塊兒去剃頭呢?
徐青若無其事的來到書房,當看到墻角放的小馬扎時,他便又想起了入贅顧家的那位商公子。
也不知在商少陽的努力下,靖州的局勢有沒有新的變化
書房里,徐青拿到初版保育手冊后,明顯愣了愣神。
眼前平平無奇的冊子冥冥中似乎產生了某些變化。
徐青手掌接觸,那種類似血脈相連的感覺,分外奇特。
隱隱約約間,徐青感覺到了保育手冊強烈的香火渴望,以至于他血湖法界里的香火都開始躁動起來。
離開書房,徐青快步往縣爺府外走去,期間他甚至來不及去找陳留兒問那枚青鱗的事。
來到府外,徐青徹底抑制不住心里的悸動,他調出一縷血湖香火,附著保育手冊之上。
下一刻,保育手冊無風自燃,當手冊化為灰燼,徐青的血湖法界里,便多出了一本懸浮在血湖之上的書冊。
只見書冊表面有三個鎏金大字,上書——
活人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