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寫對聯的徐青手一抖,驚疑不定道:“逸真的師父找我干什么?我和她很熟么?”
金鸞解釋,老觀主在觀里偶爾會聽逸真提起他,而它也會時不時憶苦思甜,懷念在仵工鋪的日子,每當老觀主喂它糙米粗糧時,它就會表達出對徐青的思念之情。
長此以往,老觀主自然而然便對徐青產生了濃厚興趣,金鸞覺得那是欣賞,是它美言的功勞。
說完這些,金鸞還挺起胸脯,頗有邀功行賞的意味。
徐青強忍過年殺雞的沖動,這哪是欣賞,這分明是長輩害怕家中晚輩被外人‘帶壞’,特地過來摸他的底來了!
“你家觀主什么修為?”
金鸞一臉茫然,老坤道向來不顯山不露水,它還真不知道那老太婆什么道行。
徐青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他有瞞天術在身,這天字神通連身份未知的老嫗都能瞞過,他倒不擔心五老觀的觀主發現異常.
徐青所擔心的乃是胡寶松當年惹下的風流債,畢竟在逸真口中,胡寶松是他半個老師,逸真名義上算是他的半個師姐。
萬一那老坤道將胡寶松的賬算到他頭上,那他多冤枉?
“這老狐貍倒是樂得輕松,兩腿一蹬,就把一屁股舊賬甩了個干凈。現在可好,弄不好還得連累我遭殃。”
這邊,徐青剛寫好一副對聯,門外便多了一道闊別已久的女冠身影。
儀態端莊,眉眼清冷,卻又藏有別樣風韻的逸真道長俏生生的站在鋪門外。
“這老狐貍生的閨女倒是挺俊。”
徐青抬眼看去,只見逸真道長身后背著一只木匣,朝他露出了一抹淡雅的笑意。
“徐師弟,貧道稽首了。”
“師姐一個人來的?”
徐青放下筆毫,起身來到鋪門外,四下觀望。
“你在找什么?”逸真道長有些疑惑。
徐青松了口氣,回過頭道:“我聽金鸞說你家師父要來考效我,害得我好一陣緊張.”
逸真道長有些摸不著頭腦道:“考效?我師父確實說過想要見你,但這和考效有什么關系?”
眼見沒了外人,徐青說話也就隨意許多,他眨了眨眼,有些揶揄道:“丑媳婦還要見公婆,你在外又不曾交過朋友,你家師父聽聞我的消息,可不得過來找我的晦氣。”
“.”
女冠聞言面色略微有些發紅,但更多的卻是古怪。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徐青,隨后解下背后木匣,放到鋪滿對聯的棺材板上,清咳一聲道:
“師弟千萬不要拿師姐說笑,不然后果難料。”
后果難料?能有什么后果?
徐青總覺得今日的逸真有點不對勁,往日他與這位師姐說笑的時候,對方都是一笑而過,偶爾還會嗔怪一聲,但并不會真正放在心上。
可今日怎么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徐青只當是有些日子沒見,師姐難免有些拘謹,也不太當回事。
他轉而看向逸真放在棺材板上的木匣,眼前一亮道:
“嗐,師姐來就來吧,怎么還帶禮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