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逸真急忙起身,伸手按住木匣,吶吶道:“什么禮物?”
徐青再次眨了眨眼:“今日臘月二十六,過幾日就是年關,師姐難道不是過來拜年的么?既然拜年,那肯定有拜年禮不是?”
逸真聞言臉色騰的一紅,有些窘迫道:“山中無歲月,我卻是不知年關將近”
“師姐在五老觀難道從未度過俗世節日?”徐青詫異。
“不曾。”
“.”
徐青嘖了一聲,說道:“師姐忘了胡師說過的話?”
逸真道長眉頭一挑。
她那不負責任的父親倒是真說過一句話。
當時胡寶松說,仵工鋪的徐小子不是一般人,只不過那小子刁滑的很,他的話你可以盡聽,但不能盡信。
逸真至今都不明白這句話是何道理。
什么叫可以聽,但不能信?
既然可以聽,那為什么不能信?
逸真還以為徐青要解答出這個困擾她多時的謎團,結果下一刻,對方卻開口道:“胡師曾說過,狐族修行需得入世。不管青丘也好,胡楊氏也罷,它們曾經之所以強盛,就是因為天地尚且互通,旁人忌憚青丘和土山集結下的仙緣。”
“就如師姐所在的五老觀,五老觀頗有根腳,亦有仙緣傳承,師姐生在觀中,便有了這份緣法。”
“但師姐若是想更進一步,還得入世。”
逸真道長聞言深以為然道:“這道理我自然懂得,不瞞徐師弟,我此次下山便是奉請師命,特來入世修行。”
“只是從前師父她老人家不放心我獨自外出云游,是以從不令我遠行。”
徐青點頭道:“當今大劫之世,便是仙人下降也自身難保,你師父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師姐的師父,為何又肯放師姐下山入世了?”
逸真道長莞爾一笑:“因為師父她老人家陪著我一塊下山了”
“.”
徐青神情一滯,他展開望氣術,四下觀望,并未發現什么奇怪身影。
“師姐什么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
見徐青緊張四顧的模樣,一直以來都很端莊的逸真道長也沒忍住笑出聲來。
“貧道從來不騙人,也不會開玩笑。其實家師一直都在這里,方才師弟說的種種言語,想來也都讓她老人家聽了去。”
“.”
徐青徹底沉默。
這回他再次凝神感知周圍,仵工鋪內外,除了逸真道長外,依然尋找不到任何一點活人身影。
排除所有可能,那么最不可能的地方也就有了可能。
徐青目光落在逸真道長放在棺材板上的木匣上。
那木匣豎立在棺蓋上,全部尺寸止有二尺余長,一尺寬,匣外貼黃符,內里并無任何氣機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