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挑眉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指定是心里在想虧心事,不然怎會聽不到外面的動靜?”
“和尚我無牽無掛,不貪不占,哪來的虧心事?”
徐青上下打量心緣,當看到對方金雞獨立,有鞋的一只腳站在雪地里,沒鞋的光腳去撓有鞋的腳踝時,沒忍住說道:“和尚,黔州四季如春,可比這暖和,你何不趁早回去,總比在這挨凍受餓強。”
心緣警惕的看向徐青,說道:“你小子沒安好心,和尚我還要看著小留兒長大成人,入我佛門,貧僧要是走了,說不得小留兒就會讓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帶壞,那可不成!”
不三不四?
徐青挑眉道:“那你就繼續挨凍吧!等你哪時凍結實了,沒準我還能給你出個殯。”
“呸呸呸!大過年的,你別跟和尚我說話,和尚我嫌晦氣!”
兩人斗著嘴,誰也不饒誰,當徐青打算離開時,卻發現眼前和尚的目光總是往繡娘所在的水門橋別院里飄。
徐青頓覺不妙,他重新折返回來,伸手朝著心緣腦袋又是一巴掌。
“你又回來做甚?”
徐青收回手,下巴朝著別院方向揚了揚,說道:“那處別院是我宅院,里面住著一對母女,也是我的人。”
“你要是敢打她們的主意.”
水門橋別院有徐青的虛神替身法,只要遇到變故,他便能感知得到。
這些年里,虛神籠罩別院,與徐青深度綁定,遮天術籠罩下,沒人能看出別院的異常。
但眼前的和尚
徐青恍然明白過來。
心緣未必能發現別院異常,但偶爾去往別院的小蒔月,卻時常和陳留兒結伴玩耍。
而心緣這和尚,又恰好喜歡尾隨陳留兒,自然會察覺出蒔月是小鬼的事。
“母女鬼?施主,人鬼殊途,可不能犯這錯誤啊!”
“.”
徐青臉一黑,沒好氣道:“你可聽過悲仙?”
“和尚我走南闖北,自然聽過,這悲仙源自關東,是由人飼養的家仙。”
心緣露出恍然神色:“莫非她們?”
“她們就是悲仙。”
徐青說道:“蒔月那丫頭魂體十分清靈,從不害人,不然你當陳留兒為何能和她玩在一起?”
心緣點頭道:“貧僧明白了,施主放心,就算今日施主不提點這些,貧僧也不會加害她們。能得到小留兒認可的,定然也是難得的善信。”
徐青眉頭一挑,問道:“為何陳留兒認可的就是對的?他到底有何不同?”
“.”
心緣自知失言,接下來無論徐青怎么問,他都不予回應。
末了,徐青打算離開時,忽然轉首問了一句:
“陳留兒莫非是哪位高僧轉世?”
“.”
心緣神情有剎那變化,隨即他便裝瘋賣傻,說聽不懂徐青在說什么。
然而,徐青從對方的神態變化里,已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不是高僧,那就是佛陀,而你為他護道那就只能是羅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