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高潔,二十年守節未曾傳過任何流言蜚語,但卻在年過五十時,忽與人私通,最終死于產難。”
“此改常之奇,卻是與牲畜無異。”
聽到左子雄改口,徐青終于松了口氣,他嘆道:“左將軍能明白就好,既然如此,將軍更應該早些離開陰河,尋個良家女子,為左家留下后嗣,也總好過在人畜改常的朝堂上被人利用的好。”
然而,就在徐青認為事情有所轉機的時候,左子雄的眼神卻反而變得比之前更加堅毅。
“徐兄說的在理,某也明白!但朝廷里的恩怨,不是我一介武夫所能干預,通常都是非不分,真相不白,我只是奉命行事。”
“而這,便是為將者的職責!”
“.”
徐青緊握的拳頭松了又緊,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想要揍一個人。
哪怕是拿走他夢中情棍的趙中河都不曾讓他如此惱火。
合著他說了這么半天,凈對牛彈琴去了!
徐青忍了又忍,當想起八旗元帥那誘人的身子骨后,他終于還是忍不下去了。
我管你這的那的!
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憑什么要聽你的道理?
徐青呲牙一笑,起身走到左子雄跟前,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
“左將軍這幾日在陰河來回奔忙,想來累了吧?”
“為大雍而戰,豈能言累?某甘之如飴!”
“不!我說你累了,你就是累了!”
徐青手掌用力,在左子雄發覺不對的前一刻,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將軍好好睡一覺,等醒來時想必就不用再為大雍操勞了。”
左子雄只覺肩膀一沉,一股幽冷死寂的氣息沿著他的周身經脈,直沖腦門!
下一刻,左子雄便眼前一黑,徹底不省人事。
“果然,相較于講道理,我還是更適合暴力。”
徐青搖頭輕嘆,接著轉手從山河圖里取出一副刻滿壽紋的棺材。
那是他超度胡寶松時獲得的一口不老棺。
此棺能讓活人容顏停駐,待開棺之日,長眠之人將一如生前模樣,壽數依舊。
徐青將左子雄放進不老棺里,臉上則露出了一副剛做完壞事,正期待壞事種子發芽結果的萬惡笑容。
香殿里,金鸞瞧著前腳還和人談笑風生,后腳就將人丟進棺材的徐青,心里更加確認了要惟徐青馬首是瞻的念頭。
“蠢雞,你在干什么?”
將不老棺豎著塞進紙轎后,徐青轉而開始超度那些神機營軍士的尸體,不過就在他忙碌的時候,一旁卻忽然傳來陣陣涼風。
他轉頭看去,就見金鸞有節奏的撲扇著一側翅膀,給他扇風去燥。
徐青眉頭直跳。
陰河古道終年不見日月,四季如冬,哪需這蠢雞過來獻殷勤?
熱臉貼冷屁股的金鸞委屈巴巴的走回紙轎旁,和那裝殮左子雄的不老棺挨在一塊,啄起了布袋里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