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昭君披著衣服,帶著人出來查看,只見高歡、尉景和十幾個人進入了院子里,驚慌未定。
婁昭君沒有說話,給眾人端來了些熱水。
尉景喝完,看向了高歡,此刻,他也明白了過來,卻充滿了疑問。
“賀六渾,你為什么要出賣李神軌的使者?”
這也是眾人想不明白的地方。
破六韓孔雀最終不還是要歸順官軍么!
你現在出賣了李神軌的使者,以后怎么辦?
高歡看向了眾人,沒有解釋,只是道:
“這里面水很深,姐夫、眾兄弟,請相信我賀六渾,我是不會害你們的。”
高歡這么一說,眾人一時間也沒有什么話說了,不久之后,便一一回去了。
只是,高歡卻久久沒有睡意,一個人站在屋檐之下,看著夜景。
婁昭君走到了他的身后,為他披上了一件衣服。
“昭君,對不住了,我還是沒有聽你的話。”
婁昭君靠在他的肩膀上,語氣很是溫柔。
“我的夫君是有大志向,既然你已經做了,我會在身后支持你的。”
高歡一笑,月色之下,拿出了李爽送給他的那張紙,悠悠一嘆。
“可惜了,這張紙終究是太小了。”
——
屋中,破六韓常從昏迷到清醒,此刻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些頹廢。
侯景跟在破六韓孔雀身邊,舔著笑臉,言道:
“大野爽這個奸賊,我早就對他不滿了。大王您是多好的一個人啊,愿意歸順朝廷,他還懷疑有詐,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本王是有詐,不過是想要將李神軌這位北討大都督的義弟騙來,好要些東西。本王生是真王的人,死是真王的鬼!”
“大王真是機智過人,忠勇可嘉啊!那大野爽要是有大王半分智慧,今日也不會淪落到如今的下場了。”
破六韓孔雀看著侯景,大笑著:
“很好,我總算知道大野爽為何這么器重你了。從今日起,你就當我麾下的一名軍主,統領一千懷朔鎮兵。”
“多謝大王提攜!”
侯景走了之后,破六韓常摸了摸腦袋,站了起來。
“父王,為什么要對這么一個油嘴滑舌的人如此重用?”
破六韓孔雀看著自己的兒子,笑著他太過天真。
“高歡、侯景,都是非常之人,如果沒有為父,憑你對付不了他們。今夜,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破六韓常聽到這里,有些埋怨。
“父王既然早就與高歡合計好了,為什么不告知兒臣,兒臣也好有個準備,還用得著真來么?”
“告訴了你,不是徒生波折么?”
破六韓孔雀對于自己兒子,是一點也不看好。
“父王為何要抓那大野爽?”
破六韓孔雀不屑一笑。
“在這北境,如今什么都不可靠了,唯有一樣才是真的!”
“父王是說糧食?”
“總算還有些悟性,朔州近來來了十萬石糧草和三萬頭牛羊,只有將之抓在手中,我們才能有足夠的籌碼。”
“可得罪了李神軌,之后怎么和談?”
“云中城里有個大都督,可統萬城那邊還有個廣陽王啊,急什么!”
——
斛律部。
斛律金在焦急等待著,直到于謹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參軍,如何了?”
“懷朔那邊來了消息,魚終于咬餌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