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
新任的晉州刺史上任,一來就去了府庫,看著府庫之內滿倉滿谷,心中雀躍。
“看來那個土匪也是做出了一些功績!”
王思政站在一旁,唐州改為了晉州,可他的長史位置還是沒有動。
這位刺史姓陸,本姓步六孤,出身鮮卑大族,乃是鮮卑八姓之一。
王思政站在他的身邊,恭敬的像是一座雕塑。
“唐郡公治下有方,百姓感念其恩德。”
陸刺史聽了,很是不屑,看向了王思政。
“聽說你也是太原王氏,怎得愿意在一土匪麾下為長史,要是換了我的話,早就走人了。”
王思政皺著眉頭,沒有多言。跟著陸刺史檢查完了府庫,走了出來,聽他說道:
“我上任之時,看見柏璧城被修復了,聽說也是你的手筆?”
“正是在下修復的!”
陸刺史冷哼了一聲。
“朝廷之稅賦,皆有用度,修那么一座破城?如今我前來,便要一改前任刺史好大喜功之風。這倉庫之中存那么多糧食做什么,如今河東缺糧,拿出來賣與商賈,流通于市,也是恩澤百姓。”
王思政站在一旁,輕聲道:
“這些倉庫之中的存糧你不能賣。”
陸刺史對于這個敢站在他面前頂撞的他手下很是不滿,如果是別人,他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不過王思政是太原王氏,雖說和洛陽的高門關系不近,他好歹給了幾分面子,問了一聲。
“為何?”
王思政只是微微一笑。
“刺史可以去試試,這河東有沒有人會買這些糧食。”
不知為何,陸刺史從王思政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敬畏,反而有著一種他說不出的感覺。
這說話的口氣,便像是一個土匪!
“這是你和上官說話的口氣么?”
“屬下只是據實而言,所謂蕭規曹隨,如今這晉州上下挺好的,刺史還是不要妄動。”
陸刺史不打算忍了,揮手就是一巴掌。
可洛陽城中的天龍人,哪里是上過戰場與六鎮軍對陣過的王思政的對手。
這一巴掌還沒有揮上去,就被王思政捏住了手臂。
“你……放肆!”
王思政松開了手,陸刺史知道王思政不好惹,道:
“我還不信了,就算這河東沒人買,整個司州還沒人會買么?”
陸刺史說完,便冷哼了一聲,打算離開。
王思政站在后面,看著陸刺史走向了仆從牽著一匹的西域馬,笑道:
“刺史這匹馬可真是俊!”
陸刺史騎了上去,得意道:
“那是自然,這可是本刺史花了上百金,從西域商人那里買來的。”
陸刺史駕馬而去,王思政站在后面看著,他的身后,一名長史府的屬吏靠前。
“長史,新來的刺史一意孤行,要賣糧,還打算遣散工匠,該如何?”
“那就讓他知道一下,這河東是誰說了算!”
……
夜晚,觥籌交錯。
陸刺史摟著一個美人,與手下在飲樂。
“這河東就是肥啊,聽說這里盜匪遍地,我怎么沒看到?”
“就是,看來多是傳言。不過那個姓王的可不好惹。”
“怕什么,不過就是一個長史。河東糧價高漲,等把這糧一賣,錢一拿,到時候回洛陽,又能置一間大宅,納上七八個美妾。”
“刺史說的對!”
……
早晨。
陸刺史從睡夢之中蘇醒,摸著昨夜陪伴自己美人那光滑的皮膚,卻感覺有些不對。
“美人,你是哪里濕了……”
陸刺史睜開了眼睛,只見昨夜的美人早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的那匹西域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