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只剩下了孤零零的頭顱,睜著不甘的眼睛,在盯著他。
鮮血,流了滿床榻,地板上都是。
“啊——”
……
王思政看著躺在床榻之上,臉色蒼白,驚悸不已的陸刺史,問道:
“如何了?”
替他診斷的大夫開口道:
“此癥乃是驚嚇所致,調養兩月便好。”
“如此,有勞了!”
王思政看著坐在床榻之上裹著被子的陸刺史,道:
“刺史,什么把你嚇成這樣?”
“我……我……那匹馬……有賊人要害我!”
“河東民亂,匪寇四起,刺史帶著幾十名甲士,還是無法護衛周全,怕是被人鉆了空子了。”
“那該如何?”
“刺史安心養病,其他的就交給屬下。這刺史府防衛周密,以后刺史就不要亂走了。”
陸刺史看向了王思政,帶著幾分警惕。
“你什么意思?”
“刺史長得俊,別最后跟那匹馬一樣。”
陸刺史顫抖著雙手,指著王思政。
“你……原來是你!”
陸刺史反應了過來,呼喊道:
“來人啊!”
可惜,沒有人應他。
王思政一笑,拍了拍手,他的手下拿著一個小盒子,走了過來。
盒子打開,里面只裝了一枚金幣。
上面的字樣是羅馬文,是西域商人從羅馬帶來的流通金幣。
王思政拿起了這枚金幣,塞到了陸刺史的手中。
“該拿的你就拿,不該動的你千萬不要動!”
——
洛陽。
長樂王府。
看著手中的這份信,元子攸臉上猶有怒意。
“這個姓陸的,撈錢撈的腦子壞了吧,什么叫河東匪患猖獗,我是讓他去剿匪的么?”
“大王,聽聞胡后對你很不滿。李爽被調離河東之后,賊勢又起,河東的鹽送不過來了。”
元子攸握著拳頭,怒聲道:
“這個逆賊!”
一眾臣屬低下了頭,也不知道元子攸在罵誰。
“陛下如何說?”
“陛下也很不滿,怪你出了這個主意。”
元子攸不僅憤怒,心里還有些冷。
李爽看起來是在河東干的風生水起,朝廷稅賦一點也沒有落下,還超額完成了任務,可他做的是什么啊?
他是在掘鮮卑人的根基啊!
怎么一個個都看不出來呢?
“李爽在殷州如何?”
“他率八百騎出了井陘之后,就去了李魚川,說來也怪,他的旗號在的地方,那些搶瘋了的六鎮軍都不敢去!”
元子攸沉思了一會兒,道:
“替我寫一封信給廣陽王!”
“城陽王跟瘋了似的,拼命構陷他要謀逆,此時給他寫信?”
“本王想唯有他最能明白本王的憂慮!”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