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颯颯。
虎牢道上,軍寨聳立。
鄴城之所以重要,掌控了這座城池便掌控了河北,便是因為這座城池處于太行上東麓臺地的膏腴地帶,依靠著周圍自然水系和人工河,可以溝通南北。
鄴城府庫之中的糧食隨著糧船裝運,渡過黃河,運送到了前線的軍寨之中。
看著遠處飄揚的旗幟,侯景惴惴不安。
不過,他還是帶著十幾騎來了。
“統軍,我等此行能成么?”
侯景心中忐忑,可嘴里還是滿口答應著。
“當然!”
離得近了,侯景看著眼前的軍寨,以及正在軍寨周圍忙碌的士兵和勞役,心里舒了一口氣。
還是熟悉的味道!
“六鎮軍中這些傻子這么多年還是沒有變啊!”
正當侯景感嘆著,對面也發覺到了他這十幾騎,又一個看似是什長的鮮卑男子喊道:
“是來投我們的么?”
侯景大喝一聲:
“讓你們軍中管事的出來見我?”
“你是誰?”
“我是他爹!”
侯景說完,軍寨門前一眾鮮卑兵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年紀,也不像啊!
可一眾人也不敢怠慢,趕忙讓營寨之中主將出來。
“誰tm敢戲弄我!”
一名身著胡裘,帶著骨鏈的鮮卑將領走了出來,本是惱怒的他看見來人的時候,心中的怒火上了好幾個層次。
“侯骨,你這個挨千刀的羯胡,還敢來見我!”
“阿鹿桓,干嘛這么大的氣,咱們好歹也是故人啊!”
“故人?”阿鹿桓眼中快要噴火了,“你當初幫著大野爽那廝,奪我們部族的領地,將我們趕下河的時候怎么不說是故人呢?”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阿鹿桓看著一身漢人裝束的侯景,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味道,說道:
“過不去,現在陛下得勢了,我們跟著發達了,你就想要投靠,沒門!告訴你,在我這還是輕的,后面有的是人排著隊要弄死你!”
侯景對于這話,絲毫不在意。
“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投降的。”
“那你來此為何?”
“我來跟你說,你的妻時常念叨你呢!”
阿鹿桓怒意不見,臉上閃現一絲柔情與思念。
“她如何了?”
“挺好的,每次跟我在床榻之上,累的時候都說起你。”
一股怒火蓬勃而出,阿鹿桓吼道:
“給我弄死他!”
阿鹿桓說完,他身邊的幕僚便勸道:
“將軍冷靜啊,他明顯是要激怒你,恐怕有詐。”
侯景騎在馬上,看如此狀況,又出言道:
“你女兒也挺不錯的,就是瘦弱了些,床榻之上撐不了多久就求饒,怪你這個當阿爺的,沒有好好調養啊!”
“弄死他!”
阿鹿桓拔出了刀,可卻被幕僚死死拖住了。
“將軍,冷靜啊!”
侯景嘿嘿一笑。
“還有,你媽也挺潤的!”
阿鹿桓再也受不了,一腳踢開了幕僚,呼喊著。
“來人,追上去,我要扒了他的皮,剁碎了喂狗!”
大軍呼嘯而出,追逐著侯景這十來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