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適,不合適,我王時常教導我等臣子,當有公心,不可隨意收受賄賂。”
夸呂一聽,不樂意了。
“使者說的哪里話,誰不知道使者在早年間便跟隨秦王左右,勞苦功高,今又遠道而來,我略備薄儀,怎能算是賄賂?”
“你這么一說,我就放心了,那我王那邊?”
“使者放心,貢品早已經準備好了。”
侯景點了點頭,道:
“其實以首領的聲名、才能和血脈,這吐谷渾的王就應該是你嘛,怎么讓佛輔占了伏俟城呢?”
夸呂嘆息道:
“我也正為此愁苦,如今王城之中的一些老家伙們,還抱著過往的一些老傳統不放,總是認為南面的梁國才是天下正統,梁國支持誰,誰才是天命所歸。”
吐谷渾建立這么多年,和南朝的關系總體上說要比北朝要好的多。
上一個統一北朝的苻堅在臨死之前,被姚萇逼迫交出傳國玉璽,苻堅卻說天命在晉,玉璽已經送去了晉國。
不管真的假的,天命在晉的思想在胡人中間還是有一定基本盤的。
北魏孝文帝漢化改革,與南朝爭這天命,可才二十多年,北魏已然接近崩塌。
鐘離之戰,北魏號稱百萬大軍,可慘淡的收場不禁讓人聯想到當年的淝水之戰。
這便讓吐谷渾中那些親梁派更有話說了。
侯景聽了,揮了揮手,道:
“這都多少年了,怎么還有這種老頑固,依我看,有些老傳統不要也罷!以首領的威望,完全可以自立門戶。”
“自立門戶?”
“首領完全可以帶領族人走上新的輝煌,為區別伏俟城中那些冥頑不靈的家伙,我看就叫新吐谷渾!”
夸呂聽了,喃喃而道:
“新吐谷渾?”
便在此時,侯景拍了拍手,他的部曲拿進來了一個盒子。
侯景親自將這個盒子拿到了夸呂的面前,夸呂的侍衛本想要阻攔,卻被他呵斥了一聲。
“不可對使者無禮!”
夸呂有些好奇,這盒子里裝的是什么,卻聽侯景道:
“這是我王為吐谷渾的可汗準備的!”
可汗!
夸呂聽著這話,看著侯景打開了盒子。盒子里的王冠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的眼睛睜得老大。
看著眼前這頂純金打造的王冠,一時間,夸呂的心中充滿了野心與欲望。
看著近在咫尺的侯景的那張笑臉,夸呂還是按下了心中的激動之情。
“使者,秦王這是何意?”
侯景一笑,看著眼前的夸呂,聲音像是癢癢撓,在撓著夸呂已經被挑撥起來的心。
“大王說吐谷渾應該有一個可汗,而身為可汗,自然要有一件配得上可汗之名的信物。”
“那秦王心中的可汗究竟是誰?”
“我王說,誰能安定此地,使羌胡不生亂,又使商路暢通,西域商人往來無憂,貨暢其流,誰便是可汗!”
夸呂一笑,臉湊了上去,快與侯景快親上去了。
“請使者轉告秦王,我這新吐谷渾的可汗,不會讓他失望的。”
“如此,在下就先恭賀可汗了!”
——
侯景帶著貢物和那兩箱財物離開了夸呂的放牧之地,還沒有離開多遠,便被一支千人左右的騎兵圍困了。
侯景并沒有慌張,自己這方也有百多人,發覺對方靠近時,已然披甲,打起來侯景完全不怵。
“可是秦王的使者?”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