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坐在小馬扎上,遙望遠方,擦拭著自己的龍雀劍。
赤紅的劍身映照著一張堅毅的臉龐,宇文泰的動作干凈利落,沒有一點遲疑。
遠方未見煙塵,宇文護走到宇文泰身旁,問道:
“叔父,柔然人若是不來,該如何?”
“柔然人一貫是欺軟怕硬,不怕他們不來。”
宇文泰年少之時便隨著父兄離開了武川,前往了中山。
不過對付柔然人,那是家傳的手藝,并沒有落下。
對于柔然人的德性,宇文泰很清楚。
“我以宇文家之名送給阿那瓌一封信,信中極盡討好之意,阿那瓌必然輕視。阿那瓌得了不少柔然奴,必然知道朔州三城之詳情,盛樂城新修,城防不及白道、云中兩城,柔然人貪鄙,在白道所獲不多,定會舍白道而攻盛樂。”
“可即便這樣,我軍已然列好了陣,他還會沖陣么?”
“他會的!”
宇文泰很是肯定。
“為何?”
“他是柔然可汗,我只不過是他剛剛嘲笑過的怯弱之輩,他若是見到我的旗幟便走,可汗的威信還要不要了?”
宇文泰說完,遠方起了煙塵。
柔然騎兵到了!
宇文泰見此,站了起來,舉起了手中的龍雀劍。
本在土丘之下的大軍,大張旗幟,擂鼓作響。這陣勢,生怕前面的柔然人注意不到。
如此挑釁之意,誰都看得出來!
見對方陣列嚴整,又張旗鼓,柔然騎兵一時不敢進。
等到阿那瓌帶著可汗親衛到來,一眾柔然騎兵才算有了主心骨。
“前方是何人的旗幟?”
“宇文!”
“宇文泰?”
阿那瓌有些詫異,瞇著眼,心中暗道了一聲。
這小子早料到了我會來!
柔然國相在阿那瓌之旁,道:
“可汗,宇文泰早料到我們會來,在此列陣,恐怕并非善茬!”
阿那瓌不言,拍馬向前跑了一段距離,仔細觀察了一番對方的軍陣,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下令進攻!”
柔然國相剛要勸,阿那瓌便道:
“你看宇文泰的軍陣,中陣最堅,右陣的兵馬松弛,兵甲亦不及中陣之兵,定是部落游兵,當擊之,可勝!”
柔然國相一聽,也覺得有道理,當即遵命!
見遠方僵持許久的柔然兵馬終于動了,宇文泰也有了動作。
他走下了土丘,來到陣中,對著一眾部曲,道:
“此戰勝負之勢未定,若要取勝,當仰賴諸君之勇力!”
宇文泰拔出了龍雀劍,看著沖擊而來的柔然騎兵茫茫之勢,大喝道:
“應戰!”
眾人聞之,血脈噴張,喝道:
“殺盡蠕蠕!”
……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