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你慢慢挑,今天就是先給你說一聲。”
人顧硯聲不著急一時半會兒非得上崗,寧缺毋濫是大原則。
“反正你什么時候找到合適的人,我就什么時候找個理由把現有的人換掉就可以了。”
告別沈臨深,顧硯聲晚上請顧竹宣吃飯。
“在牢里就是顧處長請我吃飯,這我人都出來了,怎么可能讓顧處長請?那我豈不是白出來了?哈哈哈哈。”
臨江仙,閘北江北的酒樓,顧硯聲再見顧竹宣,這氣色是完全不同了。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來最近好事情不少?”顧硯聲笑著調侃。
顧竹宣大笑道:“跟坐牢相比,還有壞事?人走這一遭啊,我是想明白了,凡事看開,生活樂無邊。”
“黃金榮的事也不算事了?”顧硯聲問道。
“那還是要算的。”顧竹軒也很耿直。
顧硯聲嗤笑不說話。
顧竹宣直接說道:“知道顧處長事忙,人我帶來了,事先說明啊,給你找人是真不好找,我花了大力氣的,也就你顧處長,別人我是肯定不會下這功夫,太費勁了。”
“什么叫給我找人不好找?有這么難么?”顧硯聲奇怪問道。
這回輪到顧竹宣嗤笑:“顧處長,您也不想想您那高貴的市政府要員身份,好人愿意給漢奸打工么?這還不是一般的打工,那是當家奴。
當然,我知道你沒那么壞,但是別人不懂啊,我也沒辦法解釋,這不就得花力氣?
真要給你找幾個鐵桿漢奸給你當家奴,你要么?
你要我這也沒有。”
“行了行了,明白了。”
顧硯聲連連點頭,笑道:“你就說吧,找到什么樣的了?你要這么說,我還真好奇了,你是怎么找到既愿意給我干活,還心性可以的。”
“請坐請坐。”顧竹宣說完自己也坐下,坦然道:“今天讓你看看,我找的人是不是一等一的優秀之人,阿毛,先把老金帶進來,一個個來。”
“是。”顧竹宣的手下很快帶了個看起來快四十歲的沉穩男子進來。
顧硯聲瞧著這個老金走進來的姿勢,眼睛微微瞪大,行啊,顧竹宣,居然給他找了個瘸腿的進來。
右腿瘸,瘸的不嚴重,就一點點,但是現在顧硯聲在仔細看,還是一下就發現了。
顧竹宣很坦蕩的介紹:“老金,金德生,35歲,以前是英國電車公司在sh市區的檢修工,你別看他腿有點瘸,但是駕車修車技術都非常好。
重要的是,他對上海大大小小的街道小巷都非常的熟,顧處長你這身份不是還要考慮有人對你的暗算么?
我就是想到這一點,好一通找,這才找的他,我敢拍胸脯說,就算你遭到暗算,只要你還在車上,只要車子還能動,老金就能給你找出一條路出來,歪七扭八鉆胡同,一定能給你帶出去。
這份本領那老金在我這是經過檢驗的。
幾十個人劫貨,那都沒把他的貨給截下來,硬是甩的同樣是上海人的劫匪找不到北。”
“這個說法有點意思。”顧硯聲笑了笑,有點好奇的打量老金,“上海道路這么復雜,怎么練的?天生記性好?”
顧竹宣替他說,“不是,因為淞滬會戰的時候,他和他老婆兒子失散了,他走遍了全上海的大小胡同,挨家挨戶的打聽有沒有人見過他的老婆孩子,來回去幾遍,去的多了就摸熟了,都是自己用腿丈量出來的。
什么地方多寬,能過多大的車,那是刻在了骨子里。
那條腿,就是淞滬會戰電車被炸,被碎片劃了一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