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嚴重,能跑能跳能開車。
他們那時候還在sh市區生活,后來戰事太嚴重,電車公司因為戰事不運營了,把中國員工都給辭退了,接著國民黨那邊又撤軍,一大堆人跑租界去避難。
但租界就這么大,也不是什么人都收,要條子,要關系,老金就是去租界求那家英國公司希望給他開個條子,放他家人進來的時候,和家人失散了。
后來他就到了我這,幫我開開貨車,希望我手下這么多黃包車夫能幫他一起找人,上海找不到就去江蘇找,可惜,到現在我都沒讓他如愿。
挺苦命的一個人,但確實是個漢子。”
顧硯聲看著老金點頭,“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這人不錯。”
而且能被英國公司看重,技術應該確實出類拔萃。
顧竹宣繼續說道:“我找到他跟他說你要人的時候,他也有個要求,老金,你自己說。”
老金看起來沉穩,但是并不木訥,對于往事似乎也看得很開,笑著說道:“我很感謝顧四爺幫我忙的,找不到是我運氣不好,跟四爺無關。
今天來面見顧處長,我也是有個不情之請,老婆孩子我還是希望能找找,知道顧處長的能力大,所以想拜托您,方便的時候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
我知道我不配跟您提什么要求,我也沒什么能給的,我只能說我一定會做好自己的工作,保證您的出行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他說完,顧竹宣幫腔:“顧處長,人肯定是個有能力的人,事也確實有事,我找到他,一是覺得你用得上,二也是想了了我一塊心病,老惦記這事,我也想知道個結果,您看您要是可以,能不能幫幫忙,就當做個善事。”
“好說。”
顧硯聲看著老金,思索著說道:“淞滬會戰,離散的家庭應該不少,說好聽點,有些家庭是離散,說難聽點,人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也未可知,你是怎么判斷自己的老婆孩子還在人世的?”
老金無比肯定的說,“她們肯定還活著,因為有人見過,我這有照片。”
老金從自己的錢包里拿出照片,走上前遞給顧硯聲:“顧處長請看,當時雖然兵荒馬亂,但是我老婆的特征很明顯,她有七個月的身孕,還帶著一個九歲的男孩和一個七歲的女孩,在我拿著照片反復詢問下,有人回憶起,在逃往租界的路上見過她們,而且不止一個人見過。”
這個特征確實還蠻明顯的,顧硯聲點頭,“那就是只要還活著,男的十歲,女的八歲,小的也該有一歲了。”
“對的。”
“這么明顯的信息上海找不到么?”顧硯聲看向顧竹宣疑惑不解,孕婦總要生的。
顧竹宣搖搖頭:“反正該找的地方我都找到了,按理說一個大肚婆哪怕不去醫院,穩婆總要找一找,上海的穩婆圈子也不大,我叫人找了確實沒找到。
我還花錢托人找了租界和sh市區的戶籍科,叫他們查淞滬會戰后新登記的人員名單,就是沒有他兒女和老婆的名字。
我怕她老婆出意外,就連那些乞兒群體我都找人去了問了,也沒有。
按理說,人只要當時還在上海,她們是出不去的。
當時上海出去的船票一票難求,她們除非坐小船沿著蘇州河走去了江蘇,要不然實在沒理由不在上海。
但你要說他們孤兒寡母想不開,非要頂著日本人的巡邏船去沖蘇州河,我又覺得不可能。
我反正挺納悶這件事,現在實在是因為上海找不到人,只能把目光看向江蘇。”
“是有點奇怪。”顧硯聲聽起來覺得他們找人的路子也沒問題。
看了下手里照片里的全家福,還給老金:“留下吧,人我可以幫你找。”
“謝謝顧先生,謝謝顧先生。”老金使勁鞠躬,都有點喜極而泣要哭的跡象。
“這就好了。”達成此事,顧竹宣最高興,一拍手掌:“顧處長找人,只要人還在上海,肯定找的出來,老金,你算是有福了,好好做事,老婆孩子會找到的。”
“我會的,謝謝四爺,謝謝顧先生。”
“回頭你把你老婆孩子的詳細信息寫一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