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部長也知道這個情況,“酒店怎么樣,比如就華懋飯店,開個宴會廳?”
“這得看英國人愿不愿意幫忙了。”丁墨邨說完微微搖頭,“別的酒店可能還好說一點,華懋飯店有難度,沙遜跟日本人的關系特別差,李世群還弄死過沙遜的兒子。”
“有這種事?”周部長訝異的挑眉。
丁墨邨無奈點頭,“李世群說不是他弄死的,但誰都知道就是他弄死的,把人家兒子從工部局樓頂丟了下去,腦子都摔碎了,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本來有幾個人豎起耳朵在聽他們閑聊,吃著湖南名菜剁椒魚頭,現在看那被一筷子一筷子夾的已經稀巴爛的魚頭,默默把筷子縮了回來。
“那就換個酒店,有推薦么?”周部長從善如流。
“酒店倒是都行,無非就是定個宴會廳,主要是我們屬于政治演講,怕的是公董局阻撓,我們辦宴會,客人總要請吧?請柬總要發吧,回頭租了場地,發了請柬,公董局把場地一封,臨了不讓開,那我們這面子不是沒了么?”
周部長給他一白眼,“我聽出來了,你就跟我說困難,我要的是解決辦法,你一邊去,硯聲,你人脈多,這件事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顧硯聲想了想,“你等我一會,我去看看沙遜在不在。”
“你就想在沙遜這辦啊?能行么?”丁墨邨大感詫異。
“有什么不行的。”顧硯聲起身拉開椅子,“我們這是新政府,不是日本人的新政府,他跟日本人有仇,又不是跟汪先生有仇。”
汪逆還聽見了,來勁了,“哎,硯聲這話說的實在,我們和日本雖然談合作,但是不是一體,這個一定要區分來,聯絡好租界萬國,把他們萬事立足于重慶這個點,拉到我們新政府這里來,壓重慶一頭,硯聲,爭取給我們開個好頭。”
“汪先生說的是,我努力。”
周部長舉杯,“那就等你的好消息。”
顧硯聲笑了笑,出門找了下經理,知道沙遜在,打了個電話給他,坐電梯上樓。
“知道你在吃飯,怎么有空上來找我?不會是找我來要折扣吧?”沙遜打趣。
顧硯聲嗤笑一聲,“汪系的人馬想在你這里要個宴會廳,開招待會,怕公董局有意見,讓我來找你想想辦法。”
沙遜眉頭一挑,倒了杯紅酒遞給顧硯聲,“我聽說他們和日本人出海了,談的怎么樣了?”
“具體的情況我哪知道,談判的內容是機密,你覺得我一個上海的本地派知道多少?”
顧硯聲接過紅酒杯晃了晃,“不過剛才吃飯的時候透露了兩句,談的應該還行,要不然也不會開招待會了。”
沙遜點了點頭,一想說道:“你是想讓我幫你擋住公董局?”
顧硯聲嗯哼一聲,“單純要個宴會廳那是照顧你生意,得你來感謝我,犯得上我親自上門?倒反天罡了不是?”
沙遜哈哈笑了聲,收斂笑容認真說道:“這件事有點麻煩的,重慶那邊,英美國都在意他們的態度。”
“哧,別跟我說這些,你沙遜想辦還會辦不了?”顧硯聲嗤之以鼻。
“不管是用被脅迫的名義,還是交好新政府的名義,租界的公董局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汪系政府成立,以后公董局對接中國的業務,大部分貿易都在汪系政府的地盤之中。
你們總得留點人際關系吧?
一個宴會而已,你都不讓開,你不做華界的生意,公董局還有那么多人總要做吧?
交好他們,和日本人之間,也有了一個緩沖,要不然以后你們和日本人起了沖突,誰幫你們說話?”
“道理我明白,但還是有點麻煩的。”沙遜想了想皺眉,“畢竟牽涉到了政治.”
顧硯聲淡笑,“我可能會調去南京,到時候這司法部的批條會在所有日占區暢通無阻,你以后想不想用?”
“你要升次長??”沙遜吃驚,他可真沒想到顧硯聲一個本地派,居然能拿到一個次長之位。
顧硯聲鄙夷,“次長?給我我都不要,還不如在上海悠閑過日子。”
“部長?!”沙遜吃了個大驚,一步到位啊。
顧硯聲舉杯晃了晃,“行不行,痛快點,磨磨唧唧的,又不是讓你加入新政府,不行我找別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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